常平很快就敛起笑，认真地说：“你要是退圈，我也跟着退了吧。”
“认真的？”
张清河仔细思考了两秒：“私奔吗？”
常平嘴角的最后一点笑都没了，重新恢复了那副严肃的表情。
他心跳漏了一拍，过了一秒才重新正常启动，低声解释说：“我不喜欢娱乐圈，而且钱早赚够了。”
张清河没敢再逗他了。
常平是那种特别传统的人。
他入行时觉得娱乐圈真乱，所以死活不当艺人，怕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入行后立刻带入角色，和资本狼狈为奸坑害艺人，心黑手黑——张清河印象最深的是李致辛那回，宋毓是策划，常平是执行者。
坑深的，一个影帝都没趟过去。
其他例子也很多。
既爱钱，有野心，但赚够了钱又愿意回小城市养老。
特别矛盾。
有时候张清河都挺想离常平远一点儿的，怕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
回程路上，张清河打着车灯，一边想着之后的计划，拐到一个停车点，给宋毓打电话。
是王女士接的。
“妈。”
她毕恭毕敬这么喊了一声，这才问，“我记得我是给我家老婆打的电话吧？”
王女士：“谁是你家老婆？”
完成一桩事，张清河心情不错：“说错了，是我家老公。”
“小宋睡了。”
“睡了？”张清河下意识问，“和谁睡了？我在外面忙事业，他背着我偷腥？”
“张清河你找骂是吧？小宋上楼睡觉去了。”王女士抿了一口茶，有一搭没一搭地握着电视遥控器，换台，最终停留在一个保健品广告上，“对了，你爸今天扬言要来和你攀谈交心，我拒绝了。”
张清河：“……”
她肃然起敬：“谢谢妈。另外，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