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指着那三个小伙子，“又指望不上老段。”
段森柏：“那汪总真是辛苦了。”
不知道谁先笑的，室内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张清河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只是弧度稍微大了点儿，她转过头，看向陈嘉年，小孩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正撑着下巴看他，纤长睫毛下的眼睛漂亮又易碎，就像是一块月光下的宝石。
她示意道：“小陈，赶紧的，杵那儿当雕像呢，问问汪总你近期工作，让他赶紧给你安排安排，别害臊，你汪总就喜欢坦诚不做作的小伙子。”
汪凯旋笑容有些挂不住。
这回不是觉得亏本，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给老板娘的小情人安排工作，还是老板娘亲口要求的？
宋董心里怎么想？
别回头就把他卸了，卸了他不要紧，兰桂都得遭殃。
早知道就先别忙着清算陈嘉年了，本以为这出弃车保帅，既能捞到宋董的赞赏，又能拿着资源捧别人，两全其美。
谁知道……
他的目光转向段森柏：“老段负责嘉年……”
张清河打断道：“你前脚才说老段靠不住。”她懒洋洋地说，“我也知道你为难，要不然我打电话问问徐姐？”
徐姐就是徐韵君，经纪人转型幕后，兰桂初创就有她名字，股份比汪凯旋略低一点儿，也参与公司运营，在公关部挂了个名。
张清河能想起来徐韵君，还是宋毓今天中午在李致辛楼下，说要给她换经纪人，就是指定的她。
兰桂高层二分天下，要么姓汪要么姓徐，不少从兰桂走出去成立个人工作室的腕儿，都受过两人的恩惠。
汪凯旋：“……行，我亲自给嘉年接洽工作。但这事儿急不来，你也知道。”
张清河开玩笑：“这么为难？”
“姐，”汪凯旋边揉太阳穴边叹气，“你觉得不为难？”
·
从汪凯旋办公室出来，张清河屁股后面多了个陈嘉年，两个人一前一后，陈嘉年低着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麻烦你了。”
张清河回头一看。
说着麻烦你了，实际上小孩儿笑得眉眼弯弯，脸都是红的，没看出丁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没事。”她说，“你先走吧，咱俩一起出去目标太大了，非常时期，悠着点，你去段森柏，谈谈具体问题。”
陈嘉年怔了一下：“那我还能去找你吗？”
“再说。”他神色太真挚，张清河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刚好看见等在外面的常平，“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英雄救美成功了？”常平手里提着一个饭盒：“你的晚饭。”
“嗯。”张清河拿过袋子，一碗牛肉面，还有几块黑巧克力，“谢谢啊，我去你办公室吃？”
“行。”
常平办公室面积不小，张清河却愣是找不到一个空位，她随意地捧着塑料盒，也不嫌烫，靠在墙边三口两口就把面吃得差不多，冷不丁听见常平问：“你不觉得特别蹊跷？”
张清河用眼神传递出一个问号。
“你和陈嘉年防范那么严，为什么被别人拍到了？谁拍的？还把动图传给了狗仔？”常平问，“按道理来说，要是想要拉你下马，对方应该不会做这么平淡，只发一张图，事后水军都不请，这样太容易让你公关了。”
张清河沉默了一下，慢慢道：“说不定目标对象是陈嘉年？”
“那就不会牵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