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余光隐约间看见前面似乎浮着一个人影，张清河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汪凝笑盈盈地站在她旁边。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让他在兰桂等我。”她掐了电话，“我挂了啊。”
“意不意外？”
把手机放回包里，张清河笑了笑，问：“你怎么下来了？”
“刚刚媛媛把你帽子拿走了。”汪凝说，“给你送下来，本来以为你走了……你还在打电话。”
张清河一摸包里，才发现帽子不翼而飞：“害，小汪宝贝儿拿了就拿了，放你这就行。”
汪凝眨了下眼睛：“你要去公司？”
汪凝皮肤白，骨相特别好，浓妆就是绝色佳人，淡妆是清水芙蓉，从进娱乐圈到现在，论颜值就没怕过谁。黄昏余光里，唇色都是亮的，像是胶片拍出的暖色系美人。
自带滤镜那种。
张清河定定地看了汪凝三秒，感叹道：“你太漂亮了。”
汪凝：“？”
“我要是男的，我肯定娶你，每天烧香拜佛对着佛祖金相，默念一遍，我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张清河落寞地一声长叹，“恨不相逢未嫁时。”
汪凝笑盈盈地问：“真的吗？那晚上宾馆见？”
张清河欣然同意：“好啊，我赚翻了。”
和汪凝又聊了几句，等到开车到兰桂，为了防狗仔，张清河又绕了几个弯儿，时间哗啦哗啦流，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儿。
常平倚在办公室门口等她。
“这么晚？”
“堵车，比便秘还堵。”张清河解释了一句，向办公室里一望，上一回里面还干干净净，极简风格，现在已经堆满了各种文件，资料，还有表格。
张清河看了都犯怵，杀人计划估计都不需要这么周密。
她看了看表：“吃晚饭了吗？”
常平“嗯”了一声：“他在汪总办公室。”
张清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
她笑了一下，莫名觉得常平生闷气也挺可爱的。
娱乐圈里艺人分好几档，有名气的没名气的，集中表现在是否受公司管控，经纪人的权力大小也不一样。
小爱豆小新人都是卖，身契，五年八年的先签上，被公司和经纪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指哪打哪。能开工作室的，不管是独立运营还是挂靠在经纪公司旗下，都有一定自主权，但满足条件的人要少的多。
再好一点的，就是汪凝这种大花。
陈嘉年的情况比其他走偶像路子的人好很多，毕竟粉丝基数摆在那儿，大部分资源可以自己让团队接洽，但还得给兰桂赚钱，算是半步筑基，如果没有爆出什么丑闻，可以平稳寻求事业过渡，从流星变成恒星。
但陈嘉年偏偏不是不爆，时候未到，不爆则已，一爆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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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凯旋是典型那种事业中年人，平头，宽脸，穿西装打领带，五官没有任何过人之处，组合在一起却非常让人舒服，整张脸工工整整，像是一本楷书。
说不上哪里好，说不上哪里不好，取平均值。
张清河进门一看，得，人多，挺热闹。
陈嘉年坐在一边，段森柏坐在另一边，他旁边还有仨帅小伙，浓妆，染头，特别韩流，灯光下颜值确实不错。
汪凯旋坐在最中央，原本手里捧着个水杯，慢悠悠品茶，看见张清河，水杯放下，站起身：“清河，两天不见，更漂亮了。”
室内空调开的是暖风，开了门就一股热浪，张清河动了动肩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周围，走进去笑着问：“你们开茶话会呢？”
陈嘉年原来面色还挺严肃，小孩儿脸绷着，显得气质特别沉稳，她一来，第一时间就把眼睛转过来了，连带着嘴角都翘了起来。
笑得特别灿烂。
外人面前，张清河只是目光和他对上，浅浅点了点头。
左边陈嘉年，右边段森柏，中间站了仨，前面还有汪凯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摆阵，特具有邪教色彩。
张清河挑了个空站着，结果旁边一个染金发的小伙子就搬了个凳子，殷勤地送过来：“师姐，您坐。”
张清河挑了挑眉，随意打量了眼他，问：“你是常平带的？”
一个经纪人门下的可以叫师哥师姐。
常平除了带她，还负责过别的项目和艺人，只是等艺人红了之后，基本上有其他经纪人接手。
小伙子小声说：“原来常哥带过我们一段时间，现在给段哥了。”
“原来是这样。”张清河仔细回想了一下，印象中没这么个人，她笑了笑，“那你有福了，你段哥绝对比常哥亲切。”
常平公私非常分明，看利益下菜碟，掌控欲强，特别苛刻，当年他带的那批练习生，哪个不听话，哪个基本上就废了。
他安排好的事情，艺人就必须执行。如果有什么小心思……
多简单的事情，遇到想在圈里长远发展的，就给他接一堆广告和综艺，买词条买热搜，就是不给好资源，热度一过，快钱赚到了，艺人基本也就废了。
遇到想要快速赚钱的，就磨，封杀或者其他手段，把人安排得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