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在韩流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国内第一批小鲜肉刚刚诞生不久，业内才刚刚产生“流量”这个概念，兰桂已经对偶像市场做了尝试。
几年后，诞生的偶像艺人硕果累累，事实证明公司上层的拍板是正确的，其中最成功的，就是陈嘉年。
他是那一树果实中最大最甜的那个。
财大气粗的盛西集团完全不care他一个人变现几千万的营业利润，但兰桂的汪董在乎。
这些都是钱。
哪有人嫌钱多的，而且随之而来的负面消息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网络时代，摧毁一个艺人太容易了，偶像与影后爆出这种出轨丑闻，脱粉的脱粉，回踩的回踩，再加上路人吃瓜的兴致，哪怕现在水被水军搅浑，就连影视行业业内人士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依然对陈嘉年的事业产生了致命打击。
偏偏这个时候，陈嘉年还拒不接受公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最后还是常平牵头，兰桂代发声明，才稍稍稳住局面。
但这年头公司声明不值钱，估计信的人也就比相信猪能飞上天的人多一点。
汪凯旋在办公室里估计能气疯。
其实这事儿张清河也要负一半责任，她能这么躲着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人敢让她负责任，最忙的还是常平这些人。
·
不过三秒，电话接通。
陈嘉年经纪人：“张老师。”
张清河脸上的笑意在离开汪凝家后就慢慢收了起来，她有些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联系上陈嘉年了吗？”
“嗨，这个啊。”陈嘉年经纪人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联系上了。”
张清河慢慢整理思路：“如果我现在想要见他一面，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陈嘉年经纪人：“……”他不好直接拒绝，灵机一动，“正好，常哥也在，我帮您把电话给他，您问问他的意见，毕竟常哥专业人士嘛。”
“等等——”
话音未落，手机已经易手，常平靠着椅背，声音略显疲惫：“你怎么事儿这么多？”
张清河没理常平，冷笑：“替我转告段森柏，说我记住他了，都是狐狸成精，在这儿玩什么套路。”
段森柏就是陈嘉年的经纪人，人长得挺有喜感，五官表情也丰富，被不少网友调侃为被经纪人事业耽搁的相声演员。他从业这么多年，手下也有不少他一手捧红的艺人。
老阴比了。
张清河手里又不是没有常平的电话，要打早就打了，拨给段森柏自然是不方便问常平，这事儿段森柏不可能不明白，偏偏装傻，把麻烦推给别人。
常平看了眼段森柏。
段森柏落寞地长叹一声。
常平确认道：“他听见了。”
“听见了就好。”身为麻烦，张清河脸皮厚，依然笑嘻嘻的。汪凝住在高档小区，隐私方面保护的很好，和李致辛比天上地下，因此不用太担心狗仔。
她懒洋洋地靠着车站着，脸庞上染了一层日落的暖色：“你什么时候去兰桂的？”
“中午。”
有些事儿，对着段森柏可以直言不讳，但对着常平就要迂回婉转，这大概是有些时候为什么要禁止同事之间有超越友情的感情存在。
有点尴尬。
张清河试探着问：“看见陈嘉年了吗？”
电话里一阵沉默。
再开口时，常平语气冷淡了点儿：“我瞎了，双目失明。”
张清河眯着眼睛，耐心地笑了笑，问：“那你听见陈嘉年了吗？”
电话那头冷淡地“嗯”了一声，沉默半晌，嘲讽道：“你直接说正事吧，搁这儿拆裹脚布呢？”
张清河：“……”她懒得挪动，维持着一个站姿，慢慢说，“你懂个屁，我这裹脚布还没拆呢，现在在脱鞋。”
不过人话已经放这儿了，张清河也不再铺垫，打了记直球：“我想见陈嘉年一面，现在。赞成，反对？”
话音刚落，常平就冷笑了声。
他看了段森柏一眼，段森柏会意地咳嗽一声，砸吧砸吧嘴，抓着桌上一摞文件，晃晃悠悠地走了：“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常哥一会儿叫我哈。”
直到段森柏走远，常平这才接着说：“早上见前情人，现在又想见现情人，这是轮班制？”
声调平静，话里的意思却阴阳怪气的。
“这叫协商解决问题。”张清河早知道把事儿直说就得被讽刺两句，也不生气，耐心的说，“你不要天天给我扣帽子。这和情人不情人的没关系，哪怕今天陈嘉年认我当孙子被曝光上头条了，我都得客气地和他商量商量，你觉得我是真的拿他当爷爷吗？”
“有段森柏在。”
“你真这样想？还是你觉得段森柏管陈嘉年？”张清河想笑，“他手下又不是只有陈嘉年一个艺人，一个没了种下一个，反正责任推不到他头上。”
兰桂第一批练习生，常平也在其中参与，张清河去找常平的时候，意外在练习室碰见了陈嘉年。
小男生长得国色天香的，眉眼刚刚长成，又稚嫩又有朝气，像是一朵花期始至的玫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