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能让自己的女人演苦肉计这一条,我就不如姓白的那个孙子,不过他虽然足够心狠,但细节方面也太不讲究了,下次能不能别搞这么假的道具,也就能糊弄糊弄外行人。”巧了么这不是,梁葆光大学的时候就是弓箭部的成员,苦练了多年射术,对于弓和箭别提多熟悉了。 外行人并不知道各种箭头对箭矢的加成分别是什么,他这个行家却是门清,如果那个黑衣黑头盔的打扮得像是《海王》里黑蝠鲼的刺客真的是奔着杀人来的,那么应该用狩猎箭头才对。翡翠、飞鲨、黑寡妇、愤怒、狼牙、斯丁格……这些是不好用了吗,非拿个钨合金高速钢破甲箭头来是想要射爆汽车不成? “你中箭之后白冬一直挡着,应该是在临时给箭支换箭头吧,担心使用锥形箭头被人看出问题来。”顶着双博士头衔的梁葆光是个坚定的唯物论者,坚信世间万物都有科学的解释,而解释不了只能说明数理化还没学到家。 这女人的胳膊上是一个完全不开放的贯穿伤,只有那种箭头能做到,而那位刺客的射术也非常了得,从河岸上的公路到下面的围观人群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精准射穿胳膊却不伤到骨头得有准奥运选手的实力才行。 “啊?啊,对对对。”权恩菲本来是一头雾水,她又不玩射击怎么明白这医生在讲什么,但听到对方说她身上不合理的地方是因为白冬的布置,连连点头全都承认了下来。之前这家伙说她体质异于常人原来只是嘲讽,她还以为自己真暴露了呢。 “你们白社长确定吗,那种药真的是韩华生产的?”梁葆光昨天接到的电话的时候,就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意料之外是他并不觉得涵国的公司能研发出那么厉害的东西,情理之中则是如果非要在涵国找一个够格的公司那也只能是韩华了。 “不敢说百分之百吧,也是十之八那什么,你懂的。”权恩菲说话的时候很小声,眼睛一直在朝前面驾驶席的方向瞟。 梁葆光一看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忍不住又嘲讽起来,“怎么,还信不过我的人吗,多打点事情啊,而且明天肯定就满城皆知了,你还想着保密呢?” “我没那个意思。”权恩菲连连摆手,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一条船换上的同伙,哦不,同伴了,她防贼似的怀疑对方的司机确实有些不厚道。 梁葆光由己及人,他底下研究所那些研究成果可以给姜苿萦知道也可以给李慧珍知道,但不可能去让李智仙接触的。权恩菲在他眼中的定位显然跟李智仙是一样的,特别是他目光从胳膊上的伤口往旁边移了那么两寸之后,就更确定了。 “医生姐姐来了,哪儿疼?”李慧珍听说权恩菲的胳膊上中了一箭,今天不是她当班也特意从家里开车赶了过来,因为她就住在江南,所以救护车到诊所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换好衣服等着了。 权恩菲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瓜迪奥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当即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胳膊。” “可以,很有精神,可见受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李慧珍给梁葆光当了很多年的副手,难免沾染了一些他身上不好的习气,不过她说这些是外科医生必须问的,有时候患者身上并不是仅有肉眼可见的那些伤口而已。 这种贯穿伤并不难处理,只要别不小心把碳纤维的箭杆弄断留在肉里就行,新闻上经常会出现一些脑瘫患儿在小区里玩弓误伤无辜路人的报道,有些受害者头被射穿都能救回来,而肢体被射穿更不算大问题了。 “麻烦医生帮我处理伤口了。”权恩菲临走的时候跟白冬交换眼神,看懂了那个眼神的意思,让她别转换胳膊的形态加速伤口的愈合,那样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所以她决定在这边先正常接受治疗,等回去了再把胳膊弄好。 别看里昂诊所的规模不大,医生也只有三个人,但这是一个标准的全科诊所,治疗个外伤真的不算事。李慧珍是心外出身,那么细致的手术都能做,小小的清创跟缝合根本难不倒她,“虽然我给你用的是美容线,不过这地方的肌肉损伤长不回来,以后肯定会留下一块疤痕了。” “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也不当偶像了。”权恩菲根本不在乎什么疤不疤的,反倒把李慧珍给弄无语了,涵国的女人有多臭美她们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别说胳膊上留个疤,就是爆痘破了点皮都能哭出来。 “哎哟,我的傻闺女诶,你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啊,这箭是你能挡的住的东西啊?”权建嵘白天还要上班,所以来诊所的是在家做家务的吴美娟,还没进门她就哭上了。 “妈,一点小伤你至于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权恩菲胳膊上插了一支箭都没尴尬,亲妈一出场却觉得难受得不行,赶紧把袖子捋起来,“你看,真没事。” 吴美娟一看,伤口确实很小,而且李慧珍缝合的手艺非常好,针脚细密整齐,再加上权恩菲体制异于常人,这才过去一会儿就已经止血了。 “姑爷呢,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为了他才受的伤,怎么人也不知道陪着来一下啊?”她来的路上,网上已经把这次的时间添油加醋地改编成二十六集悬疑电视剧了,白冬的渣男身份彻底坐实,权恩菲也被描述成苦情女主,就是接下来不得个白血病对不起观众的那种女主。 “他被警察留下来做笔录了,要配合有关机构查凶手的身份和目的。”权恩菲的笔录已经在仁川那边的医院做完了,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