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桢和秋睿怡,这两个自认为最了解刘立池的人之所以会被骗到,是因为他们把自己的情感代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上,以为他会为女儿做出牺牲,却没想过他从始至终都只在乎自己。 秋睿怡的眼神已经死了,因为她知道丈夫把自己拖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无非是要用她的血再来一次血祭,许下另一个愿望。之后会有怎样的恶果应验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一点儿不在乎了,想到和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自私到极点的疯子,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最初认为这棵树能实现愿望的说法不过是虚无缥缈的都市怪谈,所以刘立池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随便许了个愿,一想到中秋的自己前居然只许了个要比李宝桢更富有的愿望,他就后悔到想要拿头撞墙。 如果当初自己想的是做世界首富,是不是现在已经跟富真姐二婚成功,鸠占鹊巢取代了在镕哥呢?至于女儿刘恩智,被车撞死也就撞死了,等到他有了钱完全可以找十几个小老婆,到时候再生女儿也就是了。 “出于道义上的考量,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白冬开起特殊视觉,层层雨幕在他眼中消散,就连大地也遮挡不住他的眼睛,他能清楚地看到这棵松树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泥土下面被根系包裹着的一个方形盒子。 白冬看不见盒子里面的东西,倒不是因为这盒子本身隔绝了他的目光,而是里面的那件东西上面萦绕着如同实质的蓝黑色雾气,因为过于凝实都有些液态的特征了。 “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你又算是哪根葱?”白冬认识刘立池,但刘立池并不认识白冬,他以为这只是个一般路过的普通民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刘立池身边的两个小弟就站到了前面,阻挡住了白冬的视线。别看他只是个跑运输的小头头而已,身边的人都很认可他的大哥地位,因为哥们义气在绝大多数场合下都比企业规章更容易让人服从。 白冬很想看着刘立池继续作大死,但秋睿怡是无辜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被推下火坑。这里人多眼杂,不好用比较显眼的冰冻能力,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去拼一拼了。 “哈哈哈,我要做大统领!不是涵国的,而是米国的大统领!”这样的话放在以前就是痴人说梦,但这一刻刘立池显然是认真的,看着眼前没有一点灵气还有些扭曲阴森的松树,他真心觉得一切都可能发生,“小秋别怪我,如果我真的做了大统领而你又没死的话,你可就是第一夫人了。” “等我进行血祭完成了许愿,这棵松树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让你们带的斧子没忘记拿吧。”好东西当然要独享,如果大家都有那还有什么价值可言?来之前刘立池就已经计划好了,他许下愿望后就立刻把树砍倒,这样别人就没法再通过这棵树许愿,也就没法影响到他了。 “你敢!”躺在地上装死的孙荣成弹了起来,因为白冬刚才只为出气没有真的发力,所以他根本就没受到什么伤害,此时被打落在地上的弹簧刀也被他重新捡起握在手中,对着刘立池的方向就闷头冲了过去。 因为两个小弟都站到前面去阻挡白冬了,刘立池的身边没有一个人的保护,而他下午被李宝桢找到后挨了一顿毒打,还被关进冷库里演了半个小时的苦肉计才出来,现在身体虚弱到根本做不出人和反应,只能看着状若疯癫的男人冲过来。 “去死吧,去死,去死!”对于孙荣成来说,这棵树以及背后那个虚无缥缈的都市传说,就是他撕开绝望的唯一依仗,如今有人想要将之独占,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白冬本有机会阻止孙荣成,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转身捂住了孙成河的眼睛。对他而言一个恶棍的生命远不如一个孩子心灵的纯净来得重要,也许他错了,但是……管他呢。 “杀人啦,杀人啦!”两个小弟见状飞快地跑远了,丝毫没有想要上前救助刘立池的意思,因为孙荣成的手里握着刀呢,还双眼通红地向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两个昂藏大汉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连跑带蹦跶往人行步道的方向跑,然而雨夹让地面变得异常湿滑,每走几步就会狠狠摔上一跤,可他们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坚持着远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本该憎恨刘立池的秋睿怡,却没有冷眼旁观,哪怕手还被反绑在身后还是朝孙荣成的方向跑了过去,跪倒在地的那个毕竟是她的丈夫,是她爱的男人。 “转过身去,听话。”白冬拍了拍孙成河的头,让这孩子把身子转过去,然后走向了激情犯罪后已经虚脱的孙荣成,一脚踢开了他手中的弹簧刀。 仅仅几分钟之后,山坡下面救护车的警笛和警车的警笛响就成了一片,救护人员和警员都是小跑着冲上来的。放在平时未必能有如此高的效率,但这里是汉南洞。 事件发生的地点往北一点点就是马来惹大使馆,往南一点点就是布尔扎利亚大使馆,由不得警方不上心。白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想这次不是的还会不会是上次那位警官来跟他面谈了,好几次出现在这么敏感的地方,人家想不怀疑他都难。 “叔叔,我二叔会坐牢吗?”这是孙成河第一次开口。 “应该会吧。”白冬将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 “他不是坏人。”小男孩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