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一年我9岁，上小学四年级。 我和王贝贝成为同桌也已经2年多了。这期间，她永远是年级第一纪录保持者，继续谱写着她在我们学校的神话。我和她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我一直把她当成我学习的榜样，我想要一点一点的向她靠近。我在不断追逐她的脚步下，学习成绩也很不错，一直维持在年级前7的左右。 那段时间，那个老太太和我爷爷的感情也越来越好。通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对我的态度也稍稍有了好转。从她来我们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都把她当成家人来看。我对她没有任何敌意。只要她真心实意的照顾着我的爷爷，我爷爷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至于她怎么对我，我一点也没什么所谓。我依旧每天都会真诚的喊她奶奶，也会经常和她说我在学校里发生的那些趣事。 可是我后来发现，她对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总是用一种我说不来的眼神看着我，经常会对我背后指指点点。比如，偶尔我对她做的饭菜有稍许不满意的时候，她就会在我背后念叨，像个神婆。 我到现在都能记起她念叨我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的细小，她的嘴巴动个不停，就好像念经一样。 纵然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但是我依旧会觉得难过。有时我会悄悄的想，如果我亲奶奶还在的话，我们家也许就不会变成后面有点糟糕的样子了。我的爸爸会不会变得温柔而又体贴我和我的妈妈。我们的家人也许会更团结了吧。 我的妈妈依旧不辞辛苦的为我们的家庭生存而忙碌。平日里，她不仅要照顾我的日常生活，还要负责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开销。由于她和爸爸都没有了工作，她的压力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大。虽然我的爷爷也会支援她一下，但是日子是那么的漫长，那种支援也只是杯水车薪。 因为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更好，我的妈妈根本就没有对生活说不的权力。她把她自己活成了一个男人，勇敢的承担起了我们家的所有的责任。她成了我们家的英雄。 平时妈妈她每天都要辛苦的在我们家的种子店铺里忙前忙后。到了春耕夏种季节。我的妈妈还要走访好几个村去售卖种子以及结算种款。 而我的爸爸他每天的日常依旧是喝酒。除了在妈妈下乡去收账和送种子的期间，他偶尔会呆坐在店铺内，其余的时间都是躺在门店的床上什么也不做，也不去和邻居讲话，更不会去招揽客户。 他精神不太好的的情况，日渐严重。而我的爷爷和我的妈妈因为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忙碌，而有所忽略，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我的爸爸偶尔脾气暴躁一点，这大概是因为我的奶奶过世这件事情对他打击过大而已。 然而事情竟然开始向一个更严重的情况恶化下去，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 那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夏季午后的傍晚。那天天气特别的闷热。我爸爸突然间在屋子里吼叫了起来、而且霹雳扒拉的摔起了东西，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接着就他把自己房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任凭我的妈妈和爷爷怎么喊他，他都不应。 无奈我的妈妈只好请了开锁的师傅，拿工具把锁打开。 当他和妈妈卧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和我的妈妈都给吓到了。只见他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和我的妈妈赶紧把他扶到了床上。妈妈开始拿起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给他喂了点水。他这才安静的睡去。 半夜，我突然被惊醒。原来是我的爸爸，他睡不着觉。一直拉着妈妈说话，而我的妈妈因为白天太累了。不想和他讲话，两人就超了起来。而我的爷爷也只能很无奈的叹息几声以后，回到他的屋子里和那个老太太继续睡觉。 终于到了第二天，我的妈妈听从我大娘的建议，带着我的爸爸去了乡下，找了一个乡村会叫魂的人。那天他们回来后，我的爸爸稍微平静许多。 但是四天后，他又整夜整夜的不睡觉。还一直拉着我的妈妈讲话。后来我的妈妈再也受不了了。 那天清晨，我的爸爸，又像中邪一样。在家里乱串，还不断的踢打着我们家院子的大门。我的爷爷和我的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我的二姑来到了我的家，看到了我爸爸的样子。 她强忍着眼泪说道：“田成啊？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是想咱妈妈了，可是妈妈都已经去了。你就放下吧。不要再作贱自己了。” 这个时候，我的爸爸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嘴巴也有点歪。继续踢打着房门。突然，轰的一声。爸爸他整个人突然倒下。又开始了剧烈的抽搐。 这一幕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最后由我二姑做主。打了120。在医生的建议下。我的爸爸第二天，就被转到了我们市的精神病院。当天就确诊为重度精神分裂。 我和妈妈的日子变得更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