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跛,一只手残,长毛森这样的伤势,只能说还勉强活着。
他这个样子,想找一份正经工作,都已经很难很难。
从江耀之前遇到他时候的情况来看,这几年时间,他应该是以捡废品为生,日子肯定过的非常拮据。
“你大佬在赤柱里面过的如何?这几年来,你过去那边探望过他没有?”听着长毛森把话说完,江耀沉默了片刻,他再度开口,询问道。
兵仔的身手,虽还没有超凡脱俗,但在普通人里面,应该已经可以算是超能打的那种。
如果他依旧还是社团大佬,有着和胜和这种香江顶级社团作为背景的话,就算被关进赤柱,他应该都能活的风生水起。
只可惜,他砸死自己拜门老大吹水唐的那份视频曝光之后,他估计已经臭名远扬,成了社团耻辱。
他落入警方手中,最后被关进赤柱,和胜和那边,没法对他执行家法,捍卫不了社团尊严,他们应该会做点什么,不会如此简单就善罢甘休。
再加,兵仔风光之时,树立了不少敌人。
他在赤柱监狱里面,如果被里面那些社团成员刻意针对的话,就算他能打,双拳也难敌四手,他在里面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我这么一个样子,如何去见雄哥!”扬了扬下半截空荡荡的那条手臂,长毛森满是苦涩,长叹了一口气。
“能活着,就好!”
“你大佬见到伱这个样子,相信,他会体谅你的。”面色复杂,江耀回应了一句。
略一犹豫,他手一翻,摸出一叠钞票,顺手丢到长毛森所在的这张按摩床:“把你叫过来陪我闲聊,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这十万块你收下,就当做我给你的误工费好了。”
一千一张的香江币,十万块并没有多厚一叠。
江耀的储物空间里面,一直都留存有不少现金。
现如今的他,对现实世界中的钱财已经没多少感觉,只要自己够花就行。
长毛森仅仅只是兵仔的小弟而已,他与江耀之间,虽打过一些交道,两人算是认识,却根本谈不有多少交情。
随手丢给他十万块,没什么其他意思,仅仅只是怜悯而已。
“耀哥,照理来说,我是不应该收您钱的。”
“不过我如今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确实缺钱缺的比较厉害。”
“既然你说这是误工费,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谢谢!”拿起那叠钞票,长毛森犹豫了一阵。
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江耀的好意,收起那些钱,道谢了一声。
在这按摩间里面,两人再度闲聊了一阵,终于各自散去。
港岛南,赤柱,东头湾道九十九号。
这里便是香江最大、防御最森严的赤柱监狱,这地方,以关押男性重刑犯为主。
晚九点多钟,夜色渐深,夜幕也早已经笼罩大地。
南区,一间囚室之内。
“四眼林,问你一个问题,墙壁什么颜色?”口中叼着一根香烟,兵仔赤果着身,他翘着一个二郎腿,坐在床沿边。
他那身,不管是前胸还是后背,都能肉眼见到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
这样的疤痕如果是在一个女人身,那肯定不堪入目,会令其毁容,但对于兵仔这样的纯爷们来说,这就是战绩,就是荣光。
晚收工之后一回到囚室里面,只要天气不是太冷,他都喜欢脱下衣,光着一个身子,在囚室内的几位狱友面前吹嘘那一道道伤疤的来历。
他口中的四眼林,是一个三十来岁,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眼镜男。
对于这间囚室而言,此人完全就是新人一个,因为猥亵女童罪被关进这里还不到一个星期。
“雄哥,墙壁肯定是白色的!”畏畏缩缩,四眼林老老实实回应道。
“放你娘的狗屁,墙壁明明就是黑色的。”
“还是大学生呢,这么多年的书,读到狗身去了,连这点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懂!”
面色一沉,兵仔一挥手。
囚室里面另外几名狱友,跟个狗腿子似的,立马冲了过去,冲着那四眼林就是拳打脚踢。
人不狠,站不稳,这是兵仔向来所奉行的行事法则。
刚被关进赤柱的时候,他确实被不少社团成员所针对,那个时候,他去浴室里面洗个澡,都有人往他身后丢肥皂。
凭借一股狠劲,他不知干了多少架,还弄残了好几人。
监狱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奉行丛林法则,兵仔的狠辣,震慑住了那些找他麻烦之人的同时,也令得不少人开始往他身边聚集。
这几年下来,他在这监狱南区,早已经打出了威名。
别说在这间小小囚室里面,就算到了外面,他依旧是监狱里面有数的几位狱霸其中之一。
白天外面劳动改造了一整天,晚回到囚室里面,他肯定得找点乐子来打发一些时间。
四眼林所犯下的案子,向来为狱中其他犯人所不齿,再加又是粉嫩的新人,他自然而然成了兵仔几人用来取乐的目标。
“黑的,墙壁是黑的,雄哥,我错了,饶命啊……”抱着脑袋缩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