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孟莹对陈于飞说。 陈于飞如坠冰窟，一言不发。 “快跟爸爸道歉。”孟莹说道。 陈于飞继续一言不发。 “快跟你爸道歉啊！”孟莹推了一把陈于飞，提高声调说道。 “算了算了，懒得跟她计较。我去洗澡了。”陈岳挥了挥手，走开了。 孟莹看陈于飞的样子，也不想再逼她，给她洗脸换好衣服，安排她上床睡觉，然后把陈岳换下来的衣服洗好，一切都收拾停当，才也跟着上了床睡觉。 第二天上学时，陈于飞的脸已经消肿，但是她黑眼圈很重，嗓子也还是哑的。 她一整个早读都没有开口朗读课本，也没有跟任何同学笑闹，一脑门子愁云惨雾。 班主任吴老师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早读结束后，她把陈于飞叫到办公室。 “班长，你怎么了？老师看你早上不是很有精神。” 陈于飞看着老师，眼圈红红的，一句话没说。 “怎么了？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没关系，跟老师说，老师帮你解决问题。”吴老师耐心地说。 陈于飞低下头，眼泪吧嗒滴落下来。 吴老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汗巾给她擦眼泪。 “别哭，老师在，你告诉老师，是谁欺负你了？” 陈于飞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哽咽着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跟吴老师说了，如何唱歌、如何喝酒、阿姨如何搂着爸爸…… “妈……妈妈打我，我为她出头……可是她却打我……”陈于飞把自己的委屈倾盆倒给吴老师。 吴老师听得伤心，把陈于飞搂在怀里，让她哭了个痛快。 中午放学，吴老师亲自把陈于飞送回家，本想着见到她父母好好聊一聊，来到的却是孟忠仁家，她这才知道陈于飞午饭和晚饭是在外祖家用的。 于是，陈岳带陈于飞去会所喝酒唱歌的事情就被陈于飞的外公外婆知道了。 外公震怒！ 他几乎要把藤椅拍断，狂怒着要冲出门去打陈岳。 张丽真和吴老师死死拽住他。 陈于飞也冲过去抱住他的腿。 陈于飞虽然也很恨陈岳、很想有人为她出头，可是又不想看到外公为她这样难受。 外公伤心地抱起她，搂在怀里，搂得很紧很紧。 下午，孟莹被吴老师请去学校，她打了几次陈岳的电话，陈岳推说要跑业务，没有来。 吴老师和校长一起给孟莹发出警告，如果家长再次带陈于飞出入会所并让她喝酒，将会把此事上报教育局。 初中没毕业的孟莹被这阵仗结结实实地震慑到，她虽然知道给那么小的孩子喝酒不好，但是没想到能惊动学校领导。 等校长走后，吴老师又拉着孟莹，告诉她陈于飞的伤心和委屈，劝她要多倾听孩子的心声，不要一味靠打骂来教育孩子。 孟莹羞愧难当，她跟老师连连道歉，在学校一直待到放学，带着陈于飞一起回到孟忠仁家，又被孟忠仁狠狠地骂了一顿。 陈于飞从来没有见过外公说那么多话，发那么大火。 孟莹除了一直说“我也没想到”，没再进行其他的辩解。 陈于飞除了担心外公太生气，没有其他的想法，一言不发地吃饭、洗澡，然后自己上三楼做作业。 孟莹没有带她回那边的家。 陈岳也一直没有出现。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傍晚孟莹一边洗衣服一边把刚洗完澡的陈于飞叫到自己身边，跟她聊天。 “飞飞，今天在学校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有。” “……”孟莹卡了一下，又接着问，“那有什么想跟妈妈分享的故事吗？” “没有。” “你……”孟莹忍着气，回想吴老师给自己交代的话，吸了一口气，说道：“妈妈知道你有气，但是妈妈那都是为你好。你长大后会明白的。” 陈于飞没有接话，她盯着水龙头潺潺的水流。 “你没有什么想问妈妈的吗？”孟莹说。 陈于飞想了想，问道：“我还用再回去吗？” 孟莹回过头来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不用了，以后都在外公这里住。” “嗯。”陈于飞虽然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但得到老妈的亲口确认，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