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看着夏迎拿出来的那件淡紫色的衣服,明显比前两件衣裳的布料、做工差了一些。
“那这是给谁的?”
“是给表小姐,大娘子让我过去送衣裳之前,顺便过来看看你。”
秋月接过那件淡紫色的衣裳,道了句,“大娘子对表小姐可真好。”
心里却是狠狠地嘲讽着,世子同这位表小姐之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表兄妹关系。
这个蠢货,被人蒙在鼓里不说,还这般上赶着对骗子好,真是蠢。
“这衣裳是大娘子先前吩咐府里做的,那时你还是丫鬟。
如今,这衣裳你若是不想穿,那便给了我们三个便是。”
夏迎听出来秋月语气酸酸的,故意这般说的。
“怎会,我怎会嫌弃。
虽说我现在成了世子的人,但也有许多不得已。
说到底,咱们四个之前是一同在大娘子身边伺候着的,可不能因为我搬出安泰院就生分才是。”
秋月说着说着,便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我是个孤儿,除了大娘子,没有其他人能够依仗。
现如今,若是你们这些姐妹们都看不起我了,我真是不知以后怎么活下去。”
听着秋月话头不对,夏迎也不好再说什么,软和了语气道,“好了,只要是咱们都本本分分的,大娘子自然不会亏待咱们。
日后,你少不了还是要到安泰院请安的,咱们四个还是能在一处的。”
秋月听着这些话,嘴角微扬,顺势握住夏迎的手,“那是自然,我是大娘子的人,这一辈子都是。
咱们四个自是也能长久在一处的。”
又寒暄了几句,夏迎去了水榭居。
到了之后,才知道谢玉禾不在,便把衣服给了水榭居伺候的丫鬟,回安泰院复命去了。
夕阳西斜,王氏唤众人来桑榆院用膳。
沈平、沈书容分别坐在王氏的两侧,沈静宛、谢玉禾也在。
因是家宴,便没有男女分席而坐。
王氏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想着若是他还在,这侯府定不会只靠一个商户出身的儿媳妇撑着。
想到这,不由得又有些埋怨大儿媳妇何知慧。
那也是个不争气的,若是她还活着,那这世子之位便会落到书容身上。
有何知慧在,沈书容也不会失了外祖家的支持。
想着想着,王氏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发现她的二儿媳柳氏竟然不在。
她沉了脸,“平哥儿,你那媳妇呢?”
沈平顿了顿,同样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发现柳逢春不在。
“母亲别动怒,儿子这就去派人将她叫过来。”
王氏想着若是以往容哥儿回来了,柳逢春不用人去叫,自然是会来的。
一旁的沈书容和沈静宛也觉得奇怪呢,二叔母这是怎么了?
“姑母,先喝碗粥暖暖胃吧。
表嫂兴许是太忙了,最近表哥又纳了表嫂身边的丫鬟做通房,表嫂那一时缺少人手,忙不过来也是有的。”
谢玉禾穿着夏迎今日送过来的丁香紫的衣裙,盘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枚珍珠玉钗。
全身的打扮虽算不上名贵,但却很符合她娇柔的气质,看着也算顺眼。
谢玉禾的话倒是提醒了王氏,难不成柳氏今日不来,是因为她做主将柳氏身边的丫鬟许给了平哥儿做通房?
可是当时柳氏也是同意的呀。
转念又一想,若真是这般缘故,那她这个二儿媳也太善妒了,哪有世家贵妇的气度?
桌上的人心思各异,沈静宛的眼神不经意地向谢玉禾的身上瞥,这衣服的布料她在彩绣阁见过,很是喜欢。
知道府上的彩衣阁将这布料采买回来了,还以为柳氏是要用这布料给她做新衣服穿。
毕竟这丁香紫的颜色对她祖母来说,太过轻浮。
对她叔母来说,也不相配。
那这布料定是会用在她身上,可谁知
难不成,柳氏当真因为之前在彩绣阁的事厌弃了她?
“母亲。”
柳逢春在仆人的带领下,总算是到了。
因她来迟,众人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
王氏道,“今是家宴,你不帮着打理便也罢了,怎么还来得这样迟?”
沈平道,“柳氏,我原以为你是个稳妥的性子,可今日母亲都已经到了,为何你现在才来?”
柳逢春看了一眼众人,自顾自地落座。
谢玉禾坐在了沈平旁边的位置上,她便坐在了王氏的对面。
“母亲,今日若是家宴,为何没有人通知我一声?
就连表妹,倒是都比我到得早。”
柳逢春嘴角上扬,看着像是在笑,但却让在座的众人都有些噎住了。
“你是掌家的主母,难道容哥儿回来这事你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那就该早些过来看看孩子。
你毕竟是做长辈的。”
说到这,沈书容看着柳逢春的眼中也划过一抹怨念。
柳逢春彻底冷了脸,“今日既然是家宴,有些事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母亲却说我对容哥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