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和谢玉禾的关系她是知道的,可是柳逢春却是不知的。
她生怕因为沈鸯儿的话,让柳逢春起了疑心。
“在这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走。”
“女儿告退。”
沈鸯儿见王氏脸色也不好,不情不愿地走了。
王氏又转头对柳逢春道,“逢春,鸯儿被我惯坏了,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这有我看着,你先去库房拿些滋补的药材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王氏想要将柳逢春支开,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可是柳逢春却不想走。
“母亲,前几日我病了,也用了很多药材,眼下我这手中还真没有现成的用。
我先过去看看表妹那如何了。”
柳逢春自顾自地向厢房走去,刚进屋便听到林府医道,“表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大碍,只需喝些安胎药,安心静养就是了。”
“什么?表妹竟然有了身孕?”
柳逢春出现得有些突兀,沈平和谢玉禾的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府医看了柳逢春一眼,迟疑道,“是表小姐确有身孕了。”
谢玉禾看了柳逢春一眼,随后冷静下来,佯装惊讶道,“我我竟不知自己有了身孕,最近身子怠懒,还以为是因为冷不想动。”
“既然有了身孕,那表妹便好好休息吧。
只是表妹夫君亡故,这个孩子便算是遗腹子,要通知一下表妹的双亲吗?”
“多多谢嫂嫂关心,我会和家里说一声的。”
“唉”柳逢春叹了口气,“表妹真是有福气,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依仗。
只是”话音一转,柳逢春踌躇道,“你现在有了身孕,怕是更不能轻易挪动。
我这几日去看了一下齐芳院那边,年久失修,屋顶都有些破旧了。
若是表妹最近想要搬进去,怕是不行了。
所幸,晴方院还算不错,收拾收拾表妹便能搬进去了。”
谢玉禾还没说什么,沈平先道,“不行”。
“哦?世子想要说什么?”
察觉到自己失态,沈平轻咳一声,道,“晴芳院太远,给母亲请安不太方便,就先住在水榭居吧。”
他是侯府世子,日后这侯府都是他的。
这府里的院子,他想让谁住,便让谁住。
“好,只是鸯儿妹妹哪怕是”
听着柳逢春的话,其实谢玉禾也有些担心。
沈鸯儿没什么心眼,但却很蛮横。
对上沈鸯儿,若是没人给她撑腰,她定会吃亏。
可是齐芳院、晴芳院,她也不想去,水榭居宽敞明亮,她住着也很习惯。
“鸯儿那我让母亲说就是,玉禾是府上的贵客,安安心心在水榭居住着就是。
柳氏,一会儿送些滋补的食材到水榭居,炭火也有多送些,以免影响到玉禾养胎。”
沈平带着命令的语气,柳逢春垂眸掩去眼中的厌恶,道了句,“临近年关,用银子的地方怕是不少。”
沈平挑眉,转身打量起了柳逢春。
他很少从柳氏这听到她说银子的事。
“表哥,能够住在侯府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是不要为难表嫂了。”
谢玉禾摆出一副自己怎么样都行的姿态,好像是一朵什么都不愿争,什么都不愿抢的小白花。
她不争,倒不是因为她不想要,不在乎,而是她知道,会有人替她争的。
果然,沈平开口了,“这怎么行,你还怀着身孕。”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不能不重视。
“柳氏,这侯府你一直打理得很好。
玉禾是府上的贵客,现下又有了身孕,不能怠慢。
这样,府上其他的用银子的地方都可以先缓一缓,先紧着水榭居。”
“好”柳逢春说了句好,便借口有事出了水榭居。
回去的路上,秋月心事重重的跟在柳逢春身后,就连柳逢春停下都没注意到,险些撞了上去。
“在想什么?”
柳逢春转身看向秋月。
秋月抿了抿唇道,“大娘子,奴婢觉得这表小姐怀了身孕,怕是不宜继续呆在侯府了。”
她刚才看得清楚,谢玉禾同沈平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如果谢玉禾只是世子的远房表妹,世子为何会对她这般关心?
柳逢春闻言,嘴角微扬,但旋即又叹了口气。
“谢玉禾是婆母的客人,直接将她赶出去,怕是不行。
刚才你也瞧见了,世子对这位表妹也很是上心。”
话锋一转,柳逢春又道,“不过我想世子之所以这般,也是因为看在婆母的面子上罢了。
对了,世子今晚怕是要留宿府中,晚上你再送些夜宵过去。”
秋月闻言,心中一喜。
“是,奴婢明白。”
柳逢春瞧着秋月窃喜的模样,眸底划过一抹幽光。
夕阳西斜,柳逢春吩咐自己的奶嬷嬷崔妈妈清点一下自己的嫁妆,以及这几年花在侯府身上的银子。
“大娘子,你这是?”
崔妈妈不知道柳逢春为何要这样做,心中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