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侯府六年来,她侍奉长辈,辅佐丈夫,掌一府中馈,将侄子侄女养大成人。
就连投靠侯府的远房表妹谢玉禾及其腹中遗腹子,她都妥善安置。
可眼见侯府蒸蒸日上,她的身子却越来越差。
那年冬日,她卧病在床,却不见一人前来探望。
正当绝望之际,她又见他的夫君与那便宜表妹并肩而立。
此时,她竟才知,表妹腹中遗腹子的原来是沈平和谢玉禾的亲子!
那杯毒酒,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沈静宛亲自给她灌下的。
侄子沈书容控制着她的双手,面容扭曲,“都怪你,若不是你让我学武,我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沈静宛便捏开她的下巴灌药,嘴中振振有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这个商户之女做了我的母亲,我又怎会高嫁无门。”
濒死之际,沈平满眼厌恶,恶狠狠道,“你这等卑贱的身份不配做我侯府主母,也不配生下侯府的骨血。”
柳逢春一开始拼命挣扎,但是听到这些话时,却不自主地泄了力。
若非是她这个商户女,城阳侯府又怎会有今日的荣光,怕是这些人早就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
谢玉禾眉头轻蹙,以帕掩鼻,“二郎,走吧,这里的味道难闻得很。”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使得她的容貌并没有变化多少,反而还是那般娇嫩,我见犹怜。
“好,以后咱们不住在这,我给你重新修建一处大院子。”
沈平搂着谢玉禾的肩膀出去,沈书容和沈静宛头也不回地跟上走了。
只留她苟延残喘,最后不过半日,便撒手人寰。
那年的冬日,可真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