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锦善几人一同把碗筷收拾洗净。之后又是烧水,又是收拾自己各自的房间。
忙了一日,大家都已经累得不想动弹,简单洗漱过后便各自熄灯歇息。
住在新宅的第一晚,不管是苏淡云还是锦善她们,待躺到床上时还都觉得这一切美好得如梦一般。
只是望着四周这全新的环境,心里又愈发踏实下来,如此想着欢喜着,没多久便倦意来袭,纷纷进入了梦乡,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
次日天才吐出鱼肚白,石嬷嬷便起来梳洗,给一家人准备朝食。
昨日石厚朴外出采买时,肉铺菜店已经关门,他便只买了一点儿米面回来,石嬷嬷便用那米面做了些米粥和馒头。
待苏淡云起来,早食便已准备妥当。
锦善伺候着主子梳洗,待收拾整齐,石嬷嬷把今日的早食端来。
看着喷香的白米粥和松软的白面馒头,苏淡云知道石嬷嬷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便笑着道了声辛苦。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石嬷嬷恭敬道,同时也心疼主子吃得素淡,便提议买些肉回来做些好吃的。
昨日搬家着急,石厚朴他们昨日出去也只是置办了一部分急用的东西而已,除了米面肉菜,新宅子的确还缺不少物件。
苏淡云想着,点了下头,“的确是需要置办一些。”
说着,她心里就已经冒出了许多急需置办之物,而这些东西里,她最着急置办的便是马车。
毕竟她一个女子,不管是上值还是额外出诊,有辆马车都会方便许多。刚好石厚朴以前就在马房工作,熟悉马匹,买马车带上他最合适不过。
于是用过早食后她便认真捋了下今日要办之事,随之就带着锦善与石厚朴一同出了宅子,石嬷嬷与初禾则留在宅子里头继续收拾。
因没有车马,苏淡云她们需要徒步去车马行那边。
新宅子坐落北城,苏淡云之前不经常过来北城这边,对路线便也不大熟悉。
石厚朴倒是了解,一出门就自动当起了向导给主子引路。因着苏淡云昨日便想去看看宅子附近的小河,石厚朴便特意为主子选了沿河的路一同往西走。
今日天气晴朗,此时刚过小暑,虽是清早,却也不见得有多么凉快,几人出了胡同沿河才走了一小段便已经走出了汗。
幸好河边绿茵不少,又偶有清风吹过,苏淡云手拿团扇扇着,专挑那树荫底下走,倒也还能坚持。
只是车马行离得不近,怎么着也得再走小半个时辰,苏淡云便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先歇上一会儿,又或是索性租辆车过去。
她把这想法说了出来,几人边走边商量,正找着可以歇息之处,便听见身后有车轮声缓缓过来。
街道宽敞,苏淡云她们正靠边走着,并不会挡道车马,便也没有回头去看,只继续自顾自地边说边走。
谁料那身后的轱辘声越走越近,紧接着便在几人身旁缓缓停了下来。
石厚朴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警觉望了过去,随之脸上的警觉就变成了惊讶,脱口而出唤道:“衔山?”
衔山?
这名字怎地这么耳熟?
苏淡云心想,随之回头望去,待看到车辕上坐着的白净方脸小厮,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即就是一怔。
“见过苏娘子。”
衔山跳下车辕,笑着恭敬打起招呼。
苏淡云僵硬点了下头,未等她开口说话,便见那马车车门打开,一张熟悉面容从里头探了出来。
“苏娘子,真巧啊。”
燕乘春摇着折扇,扬起个春风般的笑容。
苏淡云忍不住在心里抽了抽嘴角。
是啊,可不是巧吗,连这都能碰到,这人不会是在暗中监视自己吧。
这念头一起,苏淡云心头便不由得一跳。
是啊,自己似乎时不时就能偶遇这人,这偶遇的机率算起来还真是不低,实在让人不怀疑都难。
虽觉这想法不免偏激,且自己也没证据去证明的确如此,可她心里还是不免生出了一丝防备,客气着行礼道:“燕四公子,还真是好巧。”
她努力表现自然,可燕乘春是何等敏锐之人,一眼便捕捉到了她眸底的警惕,不禁就轻笑出声,“才几日不见,苏娘子怎地突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了?我自问上回在医馆分别后,似是并未做过什么得罪苏娘子之事吧。”
苏淡云没想到自己竟会这般藏不住情绪,懊恼之余又觉出几分心虚,只得努力挤出个和善笑颜回道:“燕四公子哪里话,我又岂会把公子当成贼来防呢?”
燕乘春笑意不减,看破不说破。
见她额头已经冒出细密汗珠,遂犹豫了下,道:“苏娘子这是要往西走?不知具体要往何处?看这日头,你们如此徒步而行,怕没一会儿就要湿透衣衫。我正好从家出来,也正要往西走,若苏娘子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挺乐意带几位一程。”
听他说从家里出来,苏淡云不觉一怔,狐疑道:“公子住这附近?”
燕乘春悠哉悠哉摇着折扇,眉眼弯弯地点了下头:“是啊,宣平侯府就在清河街上,苏娘子没听说过?”
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