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玉燕再次睁开双眼,晨光已经破晓,乳白的光映入屋中。
帐内依然残存着些许昨夜的气息,她浑身酸痛,依稀记得昨夜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却如何也想不起来那暴雨最后究竟是如何停歇。
“醒了?”
身旁的人动了动,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嗓子问她。
温玉燕听着这熟悉无比的声音,昨夜就积攒的委屈当即就涌了上来,眼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他微怔一下,接着更用力搂了搂她,语气里满是愧疚,“抱歉,我”
他顿了顿,似是有什么话被他突然咽了回去,随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我就是太想你了,所以一时——”
“三郎不是去沁心院了吗?”
温玉燕冷不丁打断了他,终于把困扰了她一个晚上的问题道了出来。
抚着她后背的手顿住,随后便是一两息的沉默。
“去了。”
他终于开口回道,声音却是明显冷了下来。
温玉燕一怔,并没留意到他的语气变化。
“去了?”她满心狐疑地止了眼泪,忍不住再次确认。
“嗯。”他点了下头,继续冷着声音补充道:“她突然发了病,我给请了太医过来。”
温玉燕心头一跳。
“病了?”
说着,她从他怀里起来,用胳膊半撑着身子,讶然望向面前人。
“什么病?”
“虚症。”
“很严重?”
贺怀琛眸光闪了闪,闷闷嗯了一声,别开脸不再看她。
温玉燕听到苏淡云病倒的消息本该高兴,却本能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遂追问道:“那圆房的事”
贺怀琛脸色明显一沉,眸底有愠色划过。
他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两三息后唰地坐起身,“太医说需要静养小半年,小半年后可以。”
温玉燕心里咯噔一下。
小半年?
还要等小半年?
若小半年后那人还不好呢?
难道她就要一直喝那避子药不成?
不,她不要喝!
可是怎样才能不喝?
说实话,明明贺怀琛膝下犹空,曾氏这个做母亲的却对她严防死守,每次都让那朱嬷嬷看着她把药喝了才走,她真有些搞不懂曾氏的心思。
其实不就是庶子先出来吗?当真就有那么严重?
不,京中也有高门大户也生了庶长子,也不见他们真的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这事根本就不是真的那么不可商量,也不一定真的会影响到贺怀琛的名声,这显然就是曾氏个人的喜好问题罢了!
之前沁心院那人好端端的她自是没有足够理由反抗,可如今那人既然病得无法圆房,她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先诞下孩子。
只是这话她可不能自己去说。
她飞快盘算了下,随之美眸染上深情,透着期盼哀求,“三郎,我们要个孩子吧,好不好?”
贺怀琛一怔。
是啊,孩子
若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是否就不会再想着和离?
见他似乎是在分神,温玉燕心中生出一丝怪异,却是又把话给重复了一遍。
贺怀琛回过神,想起这话昨晚温玉燕对他说过,他当时也答应了的。
想着,他转头看向她,看着她满目溢出的柔情,心中的郁结终还是稍稍消散了些。
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温柔笑着道了声好。
温玉燕却不是只要他一声好便够了,她还有许多片话说。
见贺怀琛又恢复了昔日对她时的温柔模样,遂将身子凑过去搂住了他,娇声道:“三郎,老夫人之前说过,夫人圆房前,与春阁的避子药都不能断。可是三郎,我问过郎中,郎中说那避子药喝得久了,有的女子就真的永远都不能生了。”
说着,她似乎真的就恐惧起来,转眼籁籁落下眼泪,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三郎,我怕,我怕要再喝那避子药。三郎,我们要个孩子吧,现在就要,好不好?”
贺怀琛终于明白了温玉燕说的要孩子是什么意思。
避子药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想了想,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好,那我去跟母亲说。”
温玉燕心中大喜。
昨夜她费心劝说才让贺怀琛去了沁心院那边,没想到苏氏竟然这么不巧地病了。
看来老天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想着,她心情大好,见贺怀琛这般对她有求必应,也终于相信了贺怀琛昨夜那般的疯狂当真是因为太想她之故。
也是,昨夜在水榭他便已经忍不住了,后来憋了那么许久,有些反常也能理解。
她心中越发得意起来,想到贺怀琛今日便要回去行宫当值,一走便又是十来日的时间,心里就忽地有些不是滋味,便也顾不得身子酸痛,主动凑上去亲住了面前人的唇。
贺怀琛由她亲了一会儿,却是一反常态地并未像以前那般顺着她的心意继续腻歪下去。
他将她扶起,朝她温柔笑了笑,“我还要赶回行宫当值,得起来收拾了。乖,你好好歇着,等我下次回来。”
说着,他在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