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想……”沈梦窈试探的询问道:“就这样吗?”
“皇上都已经拍板决定了,我还能如何?”祁随安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似乎想从她清淡无波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
沈梦窈一想到此事已经定了,就算洗刷了他的冤屈,也对结果毫无用处之时,心中还是闪过一丝莫名的难过。
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她和祁随安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祁随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沈梦窈愣了一下,淡然的摇头:“没有,王爷想让我说什么?”
事情还没有决定的时候,她都羞于说出自己的心思,更何况是这个时候呢,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太多。
皇上定下来的婚约只是其一,那个白月光,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如果一份感情不够纯粹的话,那么沈梦窈宁愿不要。
“可是你明明不开心,你的心里也是有本王的,对吧?”祁随安步步逼近。
从前,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祁随安,在她的面前却卑微如此,只是想找一点她爱他的证据。
沈梦窈整理好了心情,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王爷,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梦窈就算嫁过一次人,但再嫁也只会做正妻,不会委屈自己作妾。”
“本王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本王唯一所想,便是你能够堂堂正正的嫁给我,做我的王妃。”祁随安的目光越发的炽热。
她没有拒绝,没有否认,仿佛已经成为了最好的答案。
沈梦窈心中微动,抬眸轻笑。
“王爷说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我与王爷之间的情分,也没有深到这个地步,如今也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王爷如果真的不想娶长公主,不如去求求太后。”
祁随安未曾言语,表情凝重。
沈梦窈语气平淡,仿佛只是一个出谋划策的谋士。
“太后一直在病中,从未过问过此事,而且你一向与太后走的近,想必这件事情太后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的确,太后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且对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疼爱,但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与皇上的圣裁,太后真能轻易插手吗?
“太后她……”祁随安欲言又止,心中既抱有一丝希望,又深知其中的艰难,“她老人家病体缠绵,此事恐会惊扰她的静养。”
沈梦窈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却带着一丝坚定。
“王爷,您若真心不愿,不妨一试。至少,让太后知道您的决心,或许能有一线转机。”
祁随安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深知,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与其被动接受这桩无爱的婚约,不如奋力一搏,哪怕希望渺茫。
“好。”祁随安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两人转身,几乎是一块进了大殿。
“参见太后。”
正在凤榻上歇息的太后,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眸,打了一个哈欠,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你来了,赐婚之后,本来哀家想见见你的,可又听说你一直病着不得空,如今能进宫面圣,想必是病好了吧,所以便让福青去请你。”
“回禀太后,微臣已无大碍。”祁随安恭敬地答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太后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靠近些,仔细打量着他。
“你这孩子,向来沉稳内敛,今日怎的如此匆忙?可是有何心事?”
太后的话语温柔而充满关怀。
祁随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地,声音虽轻却坚定。
“太后,微臣确有要事相求。关于皇上赐婚之事,微臣心中实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恳请太后念在微臣多年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份上,能够出手相助,解除这桩婚约。”
太后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抬手,示意祁随安起身,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
“你可知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尤其是皇家的婚事,更是关乎国家稳定与颜面。你与公主的婚约,乃是皇上圣裁,岂可轻易更改?”
祁随安闻言,心中一紧,但并未退缩,他再次跪下,语气更加坚决。
“太后,微臣明白其中利害,但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微臣与公主并无情意,若强行结合,只怕会生出诸多事端,对双方皆是伤害。
更何况,当日皇上给微臣和公主赐婚的契机,全是公主一手炮制。”
“哦?说来让哀家听听。”太后那一双苍老浑浊的眸子中,看不出喜怒哀乐。
祁随安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太后娘娘,长公主如此陷害微臣,微臣又怎能娶她为妻,朝夕相对?为了皇家颜面,微臣也不愿意将此事闹大,严惩长公主,只希望能取消婚约,仅此而已。”
太后听后,面色凝重,眼神在祁随安与殿外微微晃动的烛光间游移,似乎在衡量着每一个字句的分量。
良久,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