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副抵赖到底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厉声诘问。
“这算什么证据,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金锭子,便想要栽赃到本公主的头上吗?”
铃儿性情单纯,哪里会是老奸巨猾的长公主的对手。
祁随安紧蹙起眉头。
“皇上,此事和铃儿说的别无差错,那天,微臣的确是被人迷晕,醒来之后就已在重华宫。”
长公主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不敢置信的捂着心口步步后退。
“王爷,你就算不想娶我为妻,也可以好生商量,将婚期延后,何至于要以此来污蔑我?坏我名声!”
祁随安目光冰冷,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够无理搅三分。
他懒得与她辩驳,直接禀告皇上。
“皇上,因为铃儿做了这种事情被微臣发现,长公主生怕事情败露,所以派人去追杀铃儿,昨夜被微臣所擒获,那些人经过证实,确为长公主府仆从。”
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深邃的目光掩盖着情绪,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威严的眸子转向了长公主。
“韶华,你怎么说?”
长公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些人在祁随安的手中作为证人,她似乎明白自己再辩解也没有用了,最终认命的闭了闭眼眸。
“父皇,儿臣的确曾使用手段,那都是因为对王爷心生爱慕的缘故,绝无害人之心,昨日派人前去,也并非是要谋害铃儿全家,只是想让他们暂时闭嘴,先完婚罢了。”
长公主一张绝美的脸上,泪水横流,花了眼妆,看起来无比的凄惨。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甚至还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因为儿臣知道,这辈子如果没法和王爷在一起,当真是痛苦不堪,还望父皇能够体谅儿臣的一片痴心!”
长公主掩着脸,涕泗横流。
皇上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朕不惩罚你,难以平民愤,罚你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长公主跪伏在地。
“父皇,儿臣领罪!”
皇上扶着额头一副苦恼的样子,但是言语之间并未提及取消婚事的事情,祁随安见状,斗胆进言。
“皇上,既然微臣是被陷害的,那这婚事是否可以取消了?”
皇上缓和了一下,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和颜悦色地询问道。
“你这样着急的取消婚事,难道是有什么心上人了吗?”
祁随安愣了一下,心中一闪而过一道倩影。
若是说出沈梦窈,万一皇上对他们赐婚怎么办?如今的沈梦窈对他也不过是合作关系,能接受他突然在皇上面前提及她吗?
而朝堂之中风云不断,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和手握兵权的沈国公,在这个时候扯上关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心中纠结良久之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认了。
“微臣以一心为国为民,心中无所牵挂,只想孑然一身。”
“祁爱卿,你今年已二十有多,却还是独身一人,府中甚至连侍妾都没有,为国为民也要顾全小家啊。”
“微臣现在无心顾及这些。”祁随安断然拒绝。
“长公主也是因为心中太过爱慕你,才会做下种种错事,你放心,成亲之后,她必定会有人妇的样子。”
一听这话,祁随安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皇上她用尽手段,逼迫微臣,微臣如何能面对这样的女人生活一辈子?”
皇上眯起了眼眸,声音已经严厉了许多。
“朕圣旨已下,难道你要抗旨不尊?还是说让公主名声尽丧,还是你要让朕背负着朝令夕改的骂名?”
“皇上,微臣并没有这样想,只是此事错不在微臣。”祁随安的脸色,无比的难看。
“朕心里清楚。”皇上的神色,带着帝王的威严和气压。
“只是公主已经许配给你,此前种种,皆是因为她太喜欢你的缘故,既然没有感情,那就婚后好好培养,朕已经让人算过了,你们八字很合。”
祁随安还要再说什么时,德保忽然进来,眼前气压低沉,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而在如此寂静的气氛之下,皇上显然注意到了他,冷冷的呵斥。
“大胆狗奴才!进来做什么?”
德宝吓得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方才太后宫里的福青姑姑过来,说是太后想见一下王爷,若是说完事了,就去兴庆宫。”
这算是一个台阶,皇上的语气也放松了不少。
“朕和王爷说完话了,估计太后也是想要在婚前见一见韶华的夫婿,也好,你去兴庆宫请安吧。”
“皇上!”祁随安万万没有想到,为自己洗刷冤屈之后,皇上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搪塞了他,他还想为自己辩解。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皇上就摆了摆手,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冷峻。
“有些话,不必再说了!”
祁随安知道这些话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请了安,退出了勤政殿。
长公主抿了抿嘴唇,声音都变得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