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你说你一针下去李雅萍会不会醒过来?”刘梅从墙头探下身,促狭得冲齐悦道。
齐悦呵呵两声:“不想醒的人,下针也没用。”
“那就哪里痛就往哪里扎,就不信她抗得住。”
刘梅极力怂恿她给李雅萍下针,还跟她讨论那些穴位最痛,一时间眉飞色舞,却不想乐极生悲,被墙那头的刘妈看到,拿了根竹竿将她从墙头敲了下来。
刘梅捂着脑袋跳下墙,却还眨眼冲齐悦笑,让齐悦一阵无语。
因为害怕刘妈赶回来再训她,她拉着齐悦跑出院子,去镇上唯一的国营店请她吃了米粉,而后各自去上班,也由此错过了周李两家闹剧的结局。
不过当天晚上刘梅磨着她妈问了后续,第二天一早又说给齐悦听:“两家最后定了亲,周家当场拿出一百块给李老三,剩下一百彩礼也立了借据,之后李雅萍就醒了,被李家人带了回去,说是周家何时拿出另一百块消了借据,两家何时办酒结婚。”
刘梅说到李雅萍醒了之时满脸嘲讽,她忍不住问齐悦:“你说周小二的脑子真是浆糊吗?他难道看不出李雅萍是装晕,就为了逼着周家拿钱吗?”
“不管看没看出来,那两百块的彩礼周家赖不掉。”齐悦暗自叹息,从周琼收留李雅萍那天起,就已经甩不掉李家那块狗皮膏药了,除非他能比李家人更不要脸,或者手段更强硬更高明。
但显然这两条周琼都做不到,齐悦心里对他有些
同情,便对刘梅道:“你以后不要再欺负周小二了,他现在也挺可怜的。”
刘梅想到昨天周琼那孤立无援的可怜模样,噗嗤笑了一声:“他是挺可怜的,但却无法让人同情,有什么因种什么果,都是他自找的。不过我这人厚道,他之前将李雅萍强塞给我照顾的仇我不计较了,只要他不再犯在我手里,我也懒得搭理他。”
两人对周琼的讨论就此结束,随后开始晨练,绕着河边奔跑。
刘梅跑了十分钟就大喘气,停了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冲着前头的齐悦喊道:“我不行了,你自己跑吧。”
齐悦倒退回来,拉起她:“你调整呼吸,跑慢点,我陪你。”
刘梅被她拉扯着又跑了一阵,呼吸再次乱了,她摆手道:“呼呼……我真不行了,你自己跑吧。”
“再坚持一下,我们到前面那颗树下就停下休息。”齐悦指着百米外一棵大河柳鼓励道:“每天多跑五分钟,耐力就会慢慢增加,以后跑步都不会吃力。”
刘梅却死活不肯跑了,她往地上一蹲,大口喘气冲她翻白眼:“你男人是当兵的,你平时跟他相处是不是都被他逼着培养耐力,所以你将自己受过的苦让我也尝一遍?”
齐悦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我跟我对象相处满打满算不超过半个月,他哪有时间培养我的耐力?”
刘梅惊奇了:“没有吗?我以前跟周小二关系还好时,他还在部队当兵,每次休假回来都会说你家
男人是魔鬼,问把人往死了训练,头一项就是训练耐力,当初周小二还想让我也练一练,但被我严词拒绝了。”
从别人口里得知未婚夫的事,也是一件新奇又让人愉悦的事,齐悦便问刘梅周琼还说过雷军什么坏话。
刘梅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但除了他训练严苛、为人严肃外,其余的都是好话,说他待手下的兵极好,说他洁身自好,从未跟部队里的女兵传出绯闻等等。
齐悦被逗笑,张口问刘梅:“你真不是我对象派来的媒婆,怎么尽是些好话?”
刘梅呸了她一口:“你男人都已经得了你的心了,还用得着我当媒婆给他说好话?”
齐悦被刘梅说得脸热,一把扯起她:“你也休息够了,咱们继续。”
刘梅顿时哀嚎:“我还没休息够,我可以替你对象再说些好话,当媒婆我也认了。”
可惜哀嚎没有用,她被拖拽着往前跑,直到她寻个机会抱着大树死活不愿跑了,齐悦才放开她。
齐悦又单独跑了一刻钟才停下,心里琢磨着等雷军下次休假,她可以跟他比比耐力,虽然指定比不过,但也不要输得太惨,所以明天的晨练得继续延长时间。
因着她这计划,刘梅每天都哀嚎不已,最后都靠抱大树摆脱齐悦。
距离学校开学只剩下两天,齐悦收拾了小独院,带着两个新缝制的书包回村子。
她的手完全养好不到一周,因为间隔了一个多月,手生得很,她不管轻易浪费布匹
做衣服,就给缝制了两个单肩书包,特意挑的军绿色,还让黄三七帮忙绣了一颗红星,当然作为回报,也给黄三七缝了新书包。
带回来的书包一个送齐明明,一个送了袁巧儿,两人背着新书包兴奋得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馋得牛根抱着齐悦的胳膊仰头喊着:“大姐,我也要新书包。”
“你还没上学呢,等你上学的时候,大姐也送你书包。”齐悦笑着俯身点着他的鼻子哄道。
这段时间余秀莲很舍得买肉做菜,又给牛根每天煮一碗鸡蛋羹,所以齐悦每隔一段时间回来都能看到他长高一截,身上肉也多一些,皮肤变白一些,现在已经很有几分白软包子的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