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檀香缭绕。
阮文烟正专心致志的抄着佛经,听到此话,小心翼翼的将毛笔放到一边,这才长呼口气,看着贺令舟笑道。
“母亲总说她这段时间休息不好,连抄佛经都不如之前多,正好我如今闲来无事,抄上一卷替母亲供在佛前,也算是为母亲祈福了。”
贺令舟早就回来,一直没有出声打扰,如今听她解释,点头。
“母亲知道你自己这番孝顺,一定很是熨帖。不过抄佛经也不必急在一时,就算短时间抄写不完,什么时候抄完了再让下人送过来也不迟。”
阮文烟笑着应下。
素斋送来,放在桌上,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看着却让人很有食欲。
阮枝和小兰分别立在两头,准备为他们布菜。
手伸出来,贺令舟看着她就算涂了药还是有些红肿的手背,沉吟片刻,不容拒绝。
“菜色简单,不用布菜,你也坐下一同用膳。”
阮枝一愣。
阮文烟猛地抬头,若不是顾及着还在他面前,恐怕早就面色狰狞了。
她紧紧的握着筷子,白皙的手背泛起青筋,暗含嫉妒瞪了眼阮枝,试图挤出一个微笑劝解道。
“世子,这会不会有些于理不合?”
贺令舟坐直身体,面色冷淡:“此处只有你我几人,又无外人,谈何于理不合?”
“这……”阮文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贺令舟侧眸:“还不坐下?”
阮枝屈膝:“奴婢多谢世子。”
她没有推辞,坐在了他的身边。
一桌三人,阮文烟恨不得拿桌上的菜呼到她脸上!
真真是个狐媚子!
她暗藏不满的瞪了阮枝一眼,到底没敢现在发作。
贺令舟好似没察觉到气氛的古怪,自顾自吃着饭。
阮枝也是真饿了,连着几口饭下肚才觉得好上一些。
她呼出口气,刚准备再用几口就起来。
有下人急匆匆进来禀报:“世子,夫人,丞相府李小姐的人过来,说是李小姐今日前来上香时,无意丢失了一个香囊,香囊里装着的是御赐的手镯,如今正在满寺寻找,也让奴才问问,阮枝姑娘是否有见到过?”
御赐的东西,丢了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有心人稍加推波助澜,一个不敬上位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贺令舟眉头先是一皱,旋即有些不解:“李小姐手镯丢了,找阮枝做什么?”
下人小心的看眼阮枝,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一句话:“具体情节奴才也不知晓,只知李小姐说,今日她和阮枝姑娘见过两次面,拌了几句口角,所以……”
贺令舟不知此事,却也觉得过于不知所谓。
哪有因为发生了几句口角,就往旁人头上扣这么大的盆子的?
阮文烟却轻咳一声,借着帕子擦拭嘴角的东西遮挡着笑意:“想来李小姐也是一时间过于着急,所以才会找所以能想到的人例行询问而已。毕竟,以往李小姐与阮枝都是京城中出名的贵女,应该也是有几分交情在的。”
她倒是善解人意。
阮枝盯着她,却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