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全自讨了个没趣,脸色不是很好看。 左右瞟一眼,压低声音道:“县主你可别忘了,前几天沈家有难,可是朱家伸出的援手。” 沈暖暖笑了,没避讳,直接回一句:“那是有来有往,相互帮忙。你若是觉得委屈,就将皇后请来,看她是不是也认为沈家欠了朱家的。” 朱世全猛然变色,想不到沈暖暖是这样毫无顾忌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公事公办了。黑了脸色,后退一步,冷声道:“根据礼制,只有储君才能住在东宫。如今大皇子就要登基为帝,储君便已经废掉,没有资格再住在东宫。所以东宫要腾出来,留作他用。” 沈暖暖直接伸手:“朱侍郎说储君已经废掉了,那就将废掉的圣旨或是文书拿出来。东宫的人看到了,会立刻收拾东西搬走的。他们若是抗旨不遵,不用朱侍郎一个文官动手,我就会动手撵人。” 朱侍郎脸色一囧,什么都拿不出来,只能用音量胜任。 “三天后新皇就登基了,储君已经形同摆设。就算没有废黜圣旨,那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所以……” “所以,朱侍郎是没有圣旨,自作主张地落井下石来赶人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暖暖忽然厉声斥责,吓得朱侍郎差点坐地上了。 “二皇子邺景宸,那是明宗十年前下旨册封,祭天拜祖,登记造册,金印玉蝶齐全的正儿八经的储君。没有废黜的圣旨,谁敢说他不是储君,没有资格住在东宫? 就算新皇登基了又怎样?历史上封弟继位的大有人在。大皇子做皇帝,二皇子继续做储君,这有什么冲突么?还是,你们觉得有不妥,大皇子这还没登基呢,朱家就觉得鸡犬升天,现在就能替皇上做主了?” 沈暖暖几句话说,将朱世全脸上的汗都说下来了。 “县主,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大皇子登基啊,什么鸡犬升天啊。你……你……说话要对自己负责的。” 沈暖暖点头:“嗯,我负责。楚城,你拿着我的腰牌现在去一趟皇宫。帮我问问皇上,东宫这个事怎么弄。要皇上一个口信回来给我,我也好知道什么风向,接下来怎么站队。” 楚城有些为难:“小姐,那这儿……” “放心,殿下还需要我继续治疗,于冲就算为了他的主子,也不会看着我被乱军踩死的。” 楚城看看于冲,觉得小姐说得也有道理,就转身离开。 朱世全吓坏了,赶紧伸手去拦楚城:“小兄弟,没必要,这个真没必要。皇上病了,需要静养。” 楚城冷冷的斜睨一眼朱世全,直接横移一步,直接避开朱世全的阻拦。 “我是县主的侍从,听的是县主的命令。朱侍郎,你是专门管礼仪的官员,却不懂这个最基本的规矩吗?” “……” 朱世全傻眼。沈暖暖嘴皮子厉害,怎么一个跟班的小侍卫嘴巴也如此不饶人。 眼睁睁地看着楚城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了。朱世全彻底害怕了,回身就招手,让大家赶紧撤。 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接到信号,原地掉头,拔腿就跑。上一秒虎视眈眈的雄兵,下一秒溃败的好像丧家之犬。 东宫侍卫提着的心放下来,纷纷围过来感谢沈暖暖。于冲将佩刀归鞘,上前给沈暖暖抱拳。 “多谢县主解围,不然今天这事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沈暖暖笑着道:“谢我做什么,我只是看不惯那些小人得志的嘴脸罢了。再说,你家殿下是我医治的。要是转移的半路人出事了,这庸医的帽子少不得又要扣我头上。所以,我不是为你家殿下,我是为了我自己。” 不管为了谁,于冲都必须谢过。然后一帮人簇拥着沈暖暖进去东宫,捧得她好像国宝似的。 不远处,一个人看完这一幕,转身消失。再出现,就是站在朱皇后面前了。 朱皇后听完来人汇报,气得要死:“这沈暖暖到底是哪头的?之前帮了凤泽宫多次,还说过和本宫是一家人。这眼看好事将近,就要如愿以偿了,她怎么又忽然倒戈,站东宫那边了呢?” 邺景珺犹豫说道:“母后,儿臣觉得暖暖可能是提醒我们什么。” “提醒什么?要低调,不能太张扬是么?” 朱皇后气呼呼地道:“十年了,母后都隐忍了十年了,朱家都装乖十年了。如今,你父皇终于要死了,你终于要当皇上了。母后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做什么还要一个小姑娘来提醒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么?” 邺景珺好言相劝:“母后,儿臣这不是还没登基么?还有三天,父皇能下旨,就也能收回去。儿臣觉得这几天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以免节外生枝。” “你父皇,没有机会收回圣旨了。” 朱皇后忽然冷笑起来。 “如今迦关战事吃紧,二十万将士不敢离开一步。西南距离这边几千里遥远,就算他们收到信,也赶不过来。整个皇城守卫为在我们手上,城外二十里驻扎的十万老爷兵,首领也多是我们的人。 珺儿,不是之前了,这北邺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你父皇若不是看到了这一点,又怎么会二话不说,就将这传位圣旨下了?” 面对母亲的嚣张恣意,邺景珺始终觉得不妥。 想劝,但是话到嘴边,想起这些年母亲因为他受的委屈,又咽了下去。好像,什么事不顺着母亲,就是不孝似的。 朱皇后发了一通脾气,忽然胸口里面一阵剧烈的疼。抬手扶住胸口,额头上呼呼就出了一层汗。 “母后,你怎么了?” “快去叫御医。” 时候不大,陈御医来了。因为此时,御医院当值的就只有他在。 陈御医给朱皇后细细把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