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砚尘老神在在,脸上没有半点儿心虚之色的样子,谢修齐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直接骂了粗话:
“你放屁,那么多人看到你踹了老夫,老夫的屁股都摔肿了,你敢做不敢认是不是?”
谢修齐激动得有些过头,唾沫都喷出来了。
虽然溅不到顾砚尘,但是他还是很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甚至退的时候下意识地还想拉云桑落一把。
及时反应过来后又改为抖了抖衣袖,不过这样越发显得嫌弃了。
“尚书大人,这里是御书房,陛下也还在这里,我觉得您老人家还是注意一下您的言行比较好,您这样,跟菜市门口乱嚼人舌根的大娘有和区别,如果您实在想放飞自我,不顾陛下死活,建议您换个地方。”
顾砚尘语气淡淡,嫌弃之色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还有,我觉得就算年纪再大,脚和手应该分得清吧!还是说尚书大人已经老糊涂到分不清了?”
手和脚是两个不同的部位,所以用脚踹怎么能算是动手呢。
听到顾砚尘这话,云桑落的第一反应是:但凡谢修齐那句强词夺理留到现在用,也不至于被张成仁嘲笑没文化,也就不会被多气两次。
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承受能力有限,气得多了,搞不好都撑不到最后,毕竟以顾砚尘的性子,是不可能就此放过他的。
果然,云桑落才在心里想完,顾砚尘就给他来了一个暴击:
“既如此,那户部尚书一职您就更加没法胜任了,毕竟户部掌管着我们姜国的国库、土地,户籍,赋税,俸饷等事宜,这些事,每一件都是出不得差错的。”
说完还看着天顺帝认真的问了一句:“陛下您觉得呢?”
谢修齐听着顾砚尘三句话离不了他胜任不了尚书一职,一副不把他拉下来不罢休之势,气得身子一晃。
还没等他开口反驳顾砚尘呢,就听得天顺帝道:“顾爱卿言之有理,户部之事确实容不得出差错。”
“朕看谢爱卿这些日子也比较劳累,身体都吃不消了,这样吧,你先在家休养几天,把身体养好,户部之事就暂时交给户部侍郎沈阔来管理。”
听到这话,谢修齐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晕了!
来告状讨公道,结果公道没讨到,还把官职弄丢了,简直得不偿失。
也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说天顺帝没有直接说罢免他的
官职,但是也不多了,毕竟这个一段时间可长可短,全凭天顺帝高兴。
长时间不在职位上,那自然就永远休息了。
也不知道谢家老太爷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也气的吐血。
本来谢家在谢老太爷之后的弟子就都不太成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谢修齐这个儿子扶到尚书之位。
谢老太爷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对他的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在这个位置多待几年,等他把谢家可堪重用的弟子培养出来。
毕竟谢家就算再衰败,底蕴在那里,皇后也是出自谢家,太子也很得天顺帝喜欢,只要他不犯浑或者犯什么大错,皇帝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结果现在被他一下子给作没了。
不过也是活该,明知天顺帝一直看世家不满,特别是谢家这样根深蒂固的家族,那更是深恶痛绝,逮着机会就处理,他还非要作死。
但凡他忍了顾砚尘那一脚,乖乖回家,哪里至于像现在这样乌纱帽丢了,人也气得吐血晕了。
也不动脑子想想,顾砚尘一向知分寸轻重,平日里也不屑于搭理他,今日为何一反常态在金銮殿外就揍他。
云桑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是猪脑子
呢还是日子太顺,被奉承吹捧太久,忘乎所以了。
“陛下,要给谢大人请个太医吗?”福喜见天顺帝好像没有要管谢修齐的意思,斟酌着问道。
天顺帝是真的讨厌谢修齐,所以他晕倒了也就让他那样晕着,压根就没想给他叫个太医什么的。
但是让人一直躺在那里肯定是不行的,特别是嘴角地上都还有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了呢。
而且他就算不是尚书了,也还是皇后的哥哥,谢阁老的儿子,万一有个好歹也不好交代。
天顺帝本不想管谢修齐的,但是想想谢皇后和谢家老太爷,还是吩咐了福喜一声。
“叫人来把他抬出去,找个太医给他看看,醒了就送回谢家去,去的时候顺便从库房挑几样补品带去给谢老太爷,就说是朕听说他最近身体抱恙,一点心意。”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是天顺帝向来喜欢用的手段,只是这一次巴掌打得有些狠,而甜枣又太少,不知道谢老太爷还能不能品出甜味。
不过品不出来才好呢,最好气出个好歹来。
要说谢家谁最坏最狠,那必然非他莫属了。
“是。”福喜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出去叫人了。
谢修齐
被抬走,天顺帝捏了捏眉心对剩下几人道:
“你们也退下吧,最近都安分些,别给朕惹事。”
说完还特意看了张成仁一眼,“特别是你,管好你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