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云贺亭在,也不算孤男寡女独处。
云母这样想着,看顾砚尘的眼神都热切了许多:“顾公子慢慢吃,有什么需要找贺亭和桑落,别客气啊。”
完了对云贺亭特别交代,“贺亭你好好陪客人,我再去给你们炒两个菜。”
云贺亭想说不用,但是云母已经催促着云父快步离开了。
得亏她还不知道云桑落这次“坠崖”就是被他“救”的,云桑落这几天都和他待在一起,不然怕是心思比现在还要活络十倍不止。
不知怎的,云贺亭觉得他的阿爹阿娘有些奇怪,特别说是他的阿娘。
但是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
想从云桑落那里找找答案,却发现她也跟自己一样。
倒是顾砚尘,他本就心思细腻缜密,善于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加上他坐的位置很清楚地看到了云母的眼神,而那种眼神前几日他才在洪叔和铁衣身上看到过。
所以已经猜到了大概。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会说破,也不适合说破,所以借举杯很巧妙地让两人转移了注意力。
茶水划过喉咙的时候却忍不住想,他和云桑落看起来很配吗?还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把他们凑对?
不过和云桑落在一起?
他似乎也不是很排斥
,这几天和她的相处很愉悦,也很轻松,而且他们都知道彼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是现在的他身负血海深仇,哪有资格谈这些?
前路凶险,前途未知,又何必让人跟着他犯险。
这样想着,顾砚尘心中好不容易泛起的那一丝旖旎又被压了下去。
只是心中为何会有一种百味杂陈的感觉呢。
顾砚尘不想深究,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酒不是陈年佳酿,但是喝下去别有一番滋味,心中的苦涩好像都盖住了不少。
见有效果,顾砚尘又到了一杯。
云桑落见状忍不住说了句,“体内有毒还喝酒,不要命了?”
说完还加了一句:“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的话还会有谁爱惜呢,又不是小孩子的,这点儿嘴都管不住。”
话有点儿不好听,语气也有点儿不好,不过这话听着却让人很舒服,甚至忍不住贪恋。
被人碎碎念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不是他可以拥有,可以贪恋的!
顾砚尘在心中这样提醒自己,然后逼着自己不听不看,尽量忽视她,甚至努力把云桑落和她的声音从脑海中挥出去。
所以,不知不觉,三杯酒就已经下肚。
云桑落见他不但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反而还变本加厉,也懒得再说他
。
她只是想着他们也算是有共患难的交情了,善意的提醒一下,既然他不领情,那就算了,反正身体不是她的,回头难受,受折磨的也不是她。
不过顾砚尘应该不是那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或许没影响呢。
这样想着,云桑落便专心吃了自己的饭。
云母炒了两个菜端着过来,看到顾砚尘在喝酒,干脆把菜放他面前,很热情地招呼他吃菜。
顾砚尘架不住她的热情,拿起筷子夹了些放进嘴里,很家常的做法,味道却很不错,很有烟火气,就如同他今天看到的将军府一样。
只是他这一尝吧,刚才被酒盖过的酸楚苦涩又重新清晰了起来,方才还觉得美味的菜也变的味同嚼蜡,不过他还是咽了下去。
完了见云母还是看着自己并且笑得一脸慈祥,又夹了一筷子。
云母见此以为他喜欢,心中更高兴了,说了句慢慢吃,又交代了云贺亭一遍好好招待客人,脚步轻快地走了。
云桑落这下算是明白了她娘亲算是怎么回事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快速把碗中的饭扒完,又尝了两口娘亲刚炒的菜,让两人慢慢吃,放下碗筷先撤了。
云桑落一走,顾砚尘也没了心思,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就放下了筷子。
云贺亭看看他,又看看
云桑落离开的背影,剑眉拧了拧。
根据他这么多年观察敌情的经验来看,这俩人八成是有点儿问题。
只是顾砚尘这人优秀是优秀,但是太复杂了,城府又深,恐怕不是适合云桑落。
而且将军府和首辅府结亲,宫里的那位是不会同意的。
不妥,不妥。
一时间,云贺亭心里百转千回,不过面上不显半分,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放下筷子带着他去了招待贵客的正厅,然后让人去请王大夫。
顾砚尘今晚来得突然,云贺亭也就没提前告知王大夫,而王大夫呢,白天炼了一天的药,累了,小厮去叫他的时候,他已经准备睡觉了。
不过听到来人说是云贺亭请的他,又把衣服重新穿好拎上药箱去正厅。
王大夫经验丰富,一看顾砚尘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大问题。
一番简单的望闻问之后开始诊脉。
刚开始的时候,王大夫还能一边诊脉一边继续问顾砚尘问题,慢慢的,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不再言语,面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凝重。
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