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迟莺这一招敲山震虎,凤仪宫的气氛都变得诡异的安静,秦雪烟更是被气得看到迟莺便不住的在心里泛呕,随便应付了两句便打发了嫔妃们离开。
迟莺就好像在凤仪宫待的很是厌烦一样,秦雪烟才刚刚开了口,她就迫不及待的率先走了出去,惹的嫔妃们又是一阵唏嘘,全然不知这皇贵妃到底闹哪样。
从凤仪宫出来,迟莺果然就看到了跪在门口的秦云雨。
明明跪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这秦云雨看起来已经是一幅摇摇欲坠的模样,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晕过去一般。
嘴角勾出了个浅笑,迟莺直接朝着秦云雨走了过来,她道:“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秦嫔跪了才不足一炷香吧?怎么就虚弱成了这般模样?莫不是想要装晕避罚?”
看到迟莺的那一瞬间,秦云雨就有些稳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现在再听到她的话,一张脸更是扭曲了起来。
她小产之后身子一直都没有养好,为了讨陛下怜悯,昨夜又抄书抄了一夜,早知道今日这女人对自己发难,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抄一夜的书啊。
这会儿秦云
雨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昏昏沉沉的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但听到迟莺嘲讽的声音后,她还是硬着头皮道:“皇贵妃娘娘放心吧,妾不是那等偷奸耍滑之人,该跪多久便是多久,妾不会偷懒。”
秦云雨的话里那句偷奸耍滑暗指的谁再明显不过了,前几日迟莺也在这里罚跪过,却没跪多久就请来了陛下,甚至还因此成了皇贵妃。
就算不能再明面上嘲讽,秦云雨也咽不下去心里积攒的对迟莺的怨气,这般暗地里的嘲讽更是张口就来。
迟莺就好像没有听出来秦云雨话里的意思一般,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告诉你也无妨,本宫身边的这玉翠呀,会些医术,真晕或是假晕,她还是能看出来的,秦嫔可不要自找没趣呀。”
迟莺这话一出口,玉翠脸上都有些恍惚,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了医术,但她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很是得意的对着秦云雨挺了挺腰杆,那姿态活像跟在主子身边作威作福的恶仆,又是把秦云雨气的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险些没咽下去。
她可是记得这皇贵妃出门平常都带那个叫
阿柔的婢女,今日却忽然换成这个玉翠,很显然是早有打算,就是为了刁难她的!
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呀!
往日里也是她们瞎了眼,竟然还觉得这女人是真的良善之辈。
秦云雨不再说话,迟莺弯了弯腰,她朝着秦云雨靠近了许多,嘴唇几乎要贴在秦云雨的耳朵上,她道:“秦嫔现在是不是好奇,本宫今日为何要撕破伪装大张旗鼓的针对你?”
撕破伪装!
她这是自己承认了,她之前的那些柔弱全是装的!
秦云雨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还不待她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就听到迟莺又说:“不知秦嫔可还记得当年被你踩着上位的宁妃?本宫从入宫的那一日起,就是为了给宁妃娘娘报仇雪恨呀!那个孩子只是一个开始,你欠宁妃娘娘的所有本宫都会在你身上讨回的!”
宁妃!
听到这个名讳,秦云雨更是觉得背脊一片发寒。
她同宁妃非本就无冤无仇,甚至也没见过两次面。
是当时回家省亲的秦雪烟许了她好处,她才在宴会上编造谎言指认了宁妃的。
那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害的一个人身死即使
是间接的,也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对宁妃的印象也没有散去。
是了,她本就出自文宣王府。
当年文宣王频繁送美人入宫的时候,她和秦雪烟心里就有过这方面的恐惧,担忧文宣王是为了给母妃报仇才在府里豢养如此多的美人。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文宣王送来的那些美人都没掀起什么风浪,她们也就渐渐的少了提防,只觉得那文宣王手段也不过如此,只会弄些恶心人的小把戏罢了。
她们哪里想到之前那些小把戏不过是迷雾,真正的杀招到现在才暴露出来,而且就因为她们的大意,还放任她成了当今最风光的皇贵妃。
不行!
这样的大事一定要通知皇后才行。
不管蕊姬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有什么打算,她们都得早做提防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宁妃?自打我入宫起,这宫里便没有宁妃,皇贵妃娘娘莫不是糊涂了?”秦云雨反驳道。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个女人应付走,然后找机会把这一切告诉秦雪烟。
“无妨,你不记得宁妃也
没关系,本宫记得便是,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起,本宫要开始讨债了,你们所有人一个也逃不掉。”
迟莺站直了身子,她摆了摆手,一幅懒洋洋的姿态,就仿佛方才的话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一样。
秦云雨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迟莺的话,若是放在一个月前听到这样的狂言,她完全不放在心上,毕竟那时候的迟莺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