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杨东通宵喝酒打牌去了呢!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初堕落时的自己!隐隐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杨东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一边换着工作服,一边说道:“嗨,别提了,遇上点闹心事儿,一夜没睡。” “嗯?闹心事儿?说来听听,需要我帮忙吗?”沈临风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询问道。 杨东欲言又止,他想跟沈临风说一嘴,但又觉得,毕竟是家里事儿,跟外人说了不太合适,可是再一想,沈临风算外人吗? 当然不算!人家是恩人!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拆迁这么大的事儿,要是瞒着他的话,自己还是人吗? “风哥,有个事,就是我们那一片,不是要拆迁了嘛,而我家刚好在拆迁范围里。”思来想去,杨东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城西那边拆迁我知道,但是你们家那边,恐怕眼下还够呛。”沈临风点头,表示知道这回事儿。 作为重生而来的过来人,沈临风对这个时代,尤其是这座城市里发生的一举一动都有所了解,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大概情况。 城西拆迁是不假,可在他的印象里,这项拆迁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首先一点在于拆迁方“不是人”!恶意克扣拆迁户们的补偿金,引起了群众间的集体抗议,甚至引发了恶性斗殴事件,以至于闹出了人命和流血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说来倒也巧,负责拆迁的拆迁公司老板就是张佛头的那个远方表弟——混江龙赵大海! 哥哥是混江湖的,弟弟自然也是,而且名声和牌号更加响亮,哥俩的区别在于,一个是街头混的,另一个是穿西装的。 杨东要是不提拆迁这件事的话,沈临风都差点儿忘了混江龙这号人物了!从一开始,沈临风就不怕赵大海来报仇。 有血缘关系咋了?谁规定,有血缘关系就得报仇了呢?别忘了,人家是已经洗白上岸,穿上西装的人了,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街头混的混混头子! 上岸不易,岸上的人,从不轻易下海蹚浑水,尤其是没有直接利益瓜葛的人,这种人脑子很清楚,活得也很明白。 他相信,一个能扳倒张佛头整个帮派的人,背后绝对有着“高人撑腰”!轻易得罪不起,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边谁也别得罪谁。 保不准,他是某个大佬扶持起来的“白手套”专门用来替代张佛头的!种种顾虑之下,赵大海从来没有动过给张佛头报仇的念头。 死就死吧,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远房表哥了,别说死一个,就算都死没了,跟自己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风哥,你知道我们那儿拆迁的内情?”杨东追问。他总感觉沈临风貌似知道很多内情! 沈临风摇头。“没有,我只是瞎猜的,你想一下,你们那一片是咱们金牛县最老的城区了,老房子多,人员结构复杂,估计产权关系也非常混乱,光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捋顺,估计也得有个一两年的功夫,早着呢。兴许啊,很多人家的房子户主都不在自己家头上呢,住了几十年,然后到拆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祖孙好几辈子人,只是借住在别人家里呢!乱着呢!” “卧槽!风哥,你真的是神了啊!”杨东直呼不可思议,沈临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然道出了困扰他整整一夜的难题! “不会吧?难道,你们家也是这种糊涂账?”沈临风顿感不妙。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可就麻烦大了。 杨东一脸无奈地说道:“可不是咋的!都快愁死我了,昨天我才知道,当年我爸筹建的老房子,如今的户主竟然落在了我二叔的头上!” 然后,杨东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跟沈临风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沈临风表示理解,这种狗屁事极其容易陷入到无休无止的扯皮和打官司之间。 “我算过了我家的面积,如果在接受一套回迁房的情况下,我们家还能拿到至少2300块钱的补偿费,我跟二叔之间交集不多,可我对他的性格非常了解,他这个人向来无利不起早,要是知道会有拆迁补偿的话,非闹事不可!甚至有可能霸占我们家的房子,我想了一宿没想出对策,愁死我了!” 这可咋整呢……困扰了杨东整整一宿的问题,根本找不到答案,打官司?恐怕也不是好路,毕竟房本上就是写着人家的名字,而且,还只是个口头协定。 老娘不是说了吗,有证人,有个屁用啊!都他么的二十多年了!当年的证人基本都埋进土里去了,没有埋进土里的,不是老年痴呆就是搬家无影踪了! 简直是个无解的死局,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风哥,你比我聪明,面对这样的局面,肯定有办法的!” 无奈,杨东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了沈临风的身上,希望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依我看,你呢,不如就放弃这个房子。”沈临风语出惊人,不等杨东说话,又继续说道:“但是,得管你二叔要一笔钱,一笔至少1000起步的搬家费!没有这笔钱,就坚决不从这套房子里搬出去,就跟他耗到底!我相信,他最后肯定会愿意给这笔钱的。” “风哥,你说啥呢?是不是没听清楚啊?我说,这套房子,当年是我爸筹建的,不是我二叔家的!”杨东以为沈临风没听懂,听错了。 “对,没错,就是你管他要一笔钱,然后搬家,因为我觉得,你们家三两年内肯定拆不了,不仅拆不了,光是产权就能折腾个几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从他手里要一笔现金,然后搬出这个鬼地方。”沈临风一脸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