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啊,太好了,我正好饿了。”秦修然走上去端了秦婉初手里托盘中的一碗面,一边吃一边说,“在宴会上尽可着喝酒了,其实肚子早瘪了。” 秦婉初眉头紧锁:“哥真的要去郡河?” “侧妃有所不知。”叶老将军说,“其实自长安之战后,起义军连遭离王军与顺义军之偷袭被重创后,之后又一直战乱不断,最主要的是今春李沛之病倒不起,整个起义军势力已极度锐减,早已不如从前。” “因他这病,起义军在好几起战役中失了先机接连再度被重创,几乎算是伤了根本。”秦修然说,其实起义军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情报游走的战乱年代,没有哪支军队的情况不是透明的,“如今的起义军再难回到从前,很多叛军也正是看重了这点,在宁玉尘还根本无法坐稳起义军之时,便联合猛烈攻击。” “可以说起义军一直都处在战乱之中,没有停过,那些叛军们都想分得这支强悍军队的地盘与势力,而不肯给其半点喘息之机。” “说起义军如今是强弩之末也亦有未可啊。”叶老将军叹了一句,“可惜当初起义军可是提出八军联盟的主帅之师,没成想,竟落到如今地步。” “李沛之竟然......”秦婉初咬牙,起义军的情况原来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想来若不是有谢云昭和宁玉尘强力抗着,只怕也撑不到现在,这也就意味着天字军一旦出军,起义军必败无疑啊。 “若是硬碰硬,我们天字军就算能赢,也需得拖上些时日,而且血流成河两败俱伤是肯定的,有谢云昭这样的大将坐阵,破船还有三分钉呢,一时半会儿,我们是拿起义军没有办法的。”秦修然似乎是看出了秦婉初的意思,便解释道。 “那......” “不战而屈人之兵。”秦修然说,“这是郡王这次给我的任务,兵当然要出,但我需得兵不血刃完成这一光荣使命。” 叶老将军点头:“如此不仅可以让你的声望在天字军中坐稳,更是给郡河一带百姓的福音啊,这对起义军而言也未偿不是件好事。” 原来是这样,秦婉初坐到秦修然旁边问他:“所以,你是去劝降的。” “劝降比打仗更难。”秦修然苦笑一下,“我眼下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婉初抿了下嘴说:“哥,带着我一起去吧。” 秦修然一怔,秦婉初笑了笑说:“这一路上我还可以照顾你,况且你知道我是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们又是去劝降非打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其实便是秦修然不走这趟郡河,秦婉初也是要打算在游历天下前去一趟郡河的,总归在离开前该见的人都是要见一面的。 秦修然同意了。 秦婉初便也就没有急着离开,留在了叶府,等着秦修然整军出发便跟着大部队再一起走。 不过第二天醒来她就有些后悔了,清晨窗外的鸟鸣,清新的露水,诱人的花香,明媚的阳光,这是一个美好的天气。 秦婉初睁开眼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便见到了床边坐着那个静默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不知是来了多久,一点声响都没发出,就只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似乎是听到了她醒来的响动,这才微微扭转了下身体,一双疲乏的眼睛看向她,笑了起来。 他好怕她又悄悄走掉,好怕会见不到她。 那次去秦府见她,他原本是做好了打算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强行把人带走,他要她在身边,只要在身边他坚信他们会冰释前嫌,会回到从前一样。可是当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改变了主意,她的泪水,她的难过,她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她说这场暴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她说这个心魔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除得了,她说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就不忍再逼她了,更不敢强行带她走。可是从离开她房间的那一刻开始,思念也就开始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把自己埋身于战事中,一刻也不敢停歇,因为只有忙起来,他才不会想其他。 若有一丝空闲之时,他的脑子都是被她所占据的。 想到她不在自己身边,想到她说的此生就到这里,每一次都让他噬骨锥心的痛,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发根也开始渐渐变白,身体经常没由来的发痛,他知道这都是相思病害的,可是他没有办法,这个病没有特效药,有的话,那解药也只能是她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秦婉初整个人都惊住了一瞬,不过才三个多月的时间未见罢了,庄清和却像是老了十岁,发鬓微白,胡子乱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腐气,但他又强撑着笑容,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出来自己的颓败之气吧,可却越发让人觉得可怜。 她从床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听说你昨晚就到了,这叶府到底不好长住,跟我回去好不好。” 秦婉初张了张口要说什么,他又笑着道:“府里什么都还和原来一样,只是没有你打理着,到底显着些萧条,你若是回去了肯定就有生气了。” “阿和你别这样。”秦婉初伸手轻轻抚了下他微显凌乱的发鬓,她知道他肯定在这床前守了一整夜,她鼻子微微泛酸。 庄清和伸手紧骒抓着她伸过来的手,声音在喉咙里发哽:“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垂下头,轻轻说:“我不会跟你回去,我已经跟我哥说好陪他一起去郡河。” 庄清和的手微微一颤,郡河,见他吗? 但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快的撇除了自己脑内的那个想法,不,秦婉初爱的是他,便是真的见了谢云昭也不过是因着从前那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