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上次庄荣渊被捕又获救后,天字军就像打了鸡血的军队,横征霸碾,军队所到之处几乎从无敌手,地盘,势力,军力......与日俱增的背后,是庄荣渊与庄清和的无限默契合作,对内,对外,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似乎只一心扑在了这件事上,再无他处。 过分的扩张与实力大增有时候也未必全然是好事,也有人提出要歇一歇,二人虽然听进去了,但在军队歇的时候,这二人却一个也不肯歇,不是忙着练军,就是视察民情,开展暗控工作,一心想统一天下,收复其他叛军...... 总之,他们就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也只有在这忙不完的事情里,他们才不会去想其他的。 秦修然来降是突然发生的事情,昨晚收到叶千茗的来信,今天配合行动,一切都太快了。所以还远在外地征剿其他叛军的庄清和直到晚上才得到这边的消息,立刻就将主军大权移交给了下头卫将,单枪匹马连夜赶回云河州。 秦婉初拎着酒坛子坐到庄荣渊旁边,说:“卫知光已经强行解除了知柔与朱奕的婚约。” 庄荣渊闷头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我哥留在天字军,嫂子与叶老将军也算是真正的亲人团聚,以后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变动了,我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庄荣渊看了她一眼,许久才说道:“五哥在赶回来的路上。” “他在外领军,岂能随便离开。”秦婉初笑了笑,“给他发一道命令吧,让他别回来了。” “看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打算留下?”庄荣渊挑眉。 她摇头,怎么留下?!她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但随即她笑了笑说:“我与师父说定了,以后要周游天,多去涨涨见识,然后师父将毕生医术传授于我,希望用这微薄之力解救天下之困顿病痛。” “五哥虽然从来不提,但我看得出来,他为了你已经快魔怔了。”庄荣渊说,“五嫂,算我求你了,留下吧,我和柔柔也许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但你和五哥不一样,别这样抱憾终身。”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抱憾,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秦婉初——”突然,有个人影从一众人群里冲过来,她似乎是在这宴会上找了秦婉初很久了,终于找到,也不管坐在她旁边的天字军首领,径直伸手就将人给薅走了...... “玉,玉华......”秦婉初叫她几声都叫不住她,直到远离了宴会,在西墙院外的一处月门洞口停住,月华倾泻二人一身,旁边倚墙的夜来香散发着幽幽静静的香味,给人一种恬适感。 “太好了,你回来了。”沈玉华双眼含泪,很是激动地看着她,“太好了。” “你怎么了?”秦婉初甚是奇怪地看着她,不至于这样激动吧。 沈玉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拍着她肩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听我说,当初是我错怪了王爷,那天我没把话听完,他从来没有要打掉你的孩子,他给你端去的那碗药,不是打胎药,是保胎药。” 不给秦婉初反应地时间,沈玉华接连说道:“总之,王爷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他,也让你们之间的误会加重了。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这两三个月来我眼见王爷一心扑在军事之上,看似努力实则逃避,身体日益消瘦,整个人越发憔悴......” “玉华。”秦婉初打断了她的话,苦笑了一下,“当初的是是非非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我与王爷之间也谈得很明白了,你别因为这个而自责,这件事从始至终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 她摆了摆手,闭眼道:“今晚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玉华张了张口,终究作罢,想到庄清和正在回来的路上,想来他亲自出面应该会比她现在这般留秦婉初更有意义。 秦婉初原本是想留一夜的,好歹不那么慌张的走,舟车劳顿,她也很是困乏的。可是当听说庄清和此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时,她又犹豫了,她犹豫是现在走避免见面尴尬,还是留下见一面,至少看他一眼。 私心里她还是想见他一面的,特别是听到沈玉华说他又消瘦了又憔悴了,整个状态都不好的时候,她也并不好过。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最好还是走,若是他开口留,像上次他闯进秦府那般,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在,她知道就算是重新在一起,迟早还是会生出风波来,她不愿意来往反复,消耗磨损光原本深浓的爱意。 秦修然夫妻暂时住到了叶老将军府里,秦婉初自然也跟着哥哥一起住进了叶府,不过秦修然在庄荣渊府里直到很晚很晚才回来,想来今晚是有许多事情要谈的,便是介绍不少人认识那也是个时间活儿。 秦婉初想着便是要走,好歹等哥哥回来跟他告个别。 秦修然回来脸色颇显凝重,在厅堂上又与叶老将军说了许久的话,秦婉初做了点夜宵端过去,便听秦修然对叶老将军说:“我知郡王爷体恤于我,不想让我在阵前与知光对上使我为难,所以才让我远赴郡河,不过此次任务重大,我又是初到天字军,很怕他如此做会给旁的将领们落下口舌。” 郡河?!秦婉初微怔,庄荣渊竟然要派秦修然去郡河,显然这是有意要对起义军用兵之意。 叶老将军摇头:“你多虑了,其实郡王爷比你我考虑得深,正是因为你初到天字军,又深得郡王信任重用,大家心里不平衡都是有的,所以他需要你立刻做出成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