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然用秦婉初当晚被吓到,有些惊惧之症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朱奕的要求,一开始朱奕也没强迫什么,只说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也是应该的。 可后来青州失守,光复军肉眼可见的节节败退,秦修然与卫知光这时候竟又都因这样那样的理由上不了战场,朱奕就慌了起来,给了秦修然最后通牒非要见秦婉初不可。 秦婉初与叶千茗做了好吃的去卫府看望卫知柔,无意间听到秦修然与卫知光的谈话,秦婉初才知道哥哥为了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 她决定去见朱奕。 卫知柔抓着她的手腕说:“朱奕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千万当心啊。” 她来光复军也已经一月有余了,况且就算不是这段时间,便是早前去江原她也早知道朱奕是个什么东西。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秦修然见秦婉初坚持,便决定陪她一起去大府。 朱奕摆了一桌好菜,倒也没有旁人,除了朱奕外只另有两个他比较宠信的谋士坐陪,一见这兄妹两个到来,都热情招呼,将秦婉初拉到了朱奕下首落坐。 宽大的客厅左角是他们吃饭的八仙桌,右边宽阔的位置吹拉弹唱、歌舞笙箫没有停止过,这可真是个灯暖酒迷,热情洋溢的聚会啊。 人虽不多,但秦婉初却从朱奕的笑里明显感觉出一丝压迫感来,而且一见到朱奕,她还是会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他们数人闯进朱奕屋里见到的那恶心一幕,直到现在卫知柔都有些后悸,而不太愿意走出房门。 朱奕先举起酒杯敬秦婉初,并且表示欢迎她来到光复军,秦婉初笑了笑将酒杯放到嘴边示意了一下。 其他人也都跟着一饮而尽。 朱奕见她没喝便问她:“怎么了,孤这里的酒不合你胃口?” 她摇头:“我刚大病了一场,暂时不宜饮酒,还请大王恕罪。” “哦......”朱奕点了下头,“倒是听你哥提过一嘴,说是在天字军那边的时候就病着了。”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秦婉初笑了笑,又扭头看了秦修然一眼,她给秦修然夹了一筷子菜,凑到他耳边说,“哥,尝尝这个......酒里下药了。” 秦修然眉头微紧,看了妹妹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个神色,秦修然笑着站起身也以属下的身份向朱奕敬了一杯酒,当然了他没真喝,都倒进了袖底。 连喝了几杯酒后,对面一位书生模样的谋士终于开口:“秦姑娘早前可是那儒诚王的侧妃,又与平昌郡王甚是交好,想来对他们二人应该是极为了解吧。” 秦婉初点头:“是。” 两个谋士对看了一眼,又道:“哎,如今我们光复军甚苦于天字军啊,这场若再无转圜之机,眼看他们只怕就要打到上安城脚下了。” 秦婉初看了朱奕一眼,朱奕只闷头喝一口酒,求人的话当然不可能他来开口。 秦婉初倒也甚是上道,她说:“来前我哥跟我说过,说大王希望能从我口得探得那二人一二弱点,可供此次破军之机。” 其中一位谋士两眼一亮,忙问:“那秦姑娘......” “要说弱点,自然是有的。”她看向朱奕说,“其实大王也很清楚的,只要把知柔吊到城墙之上,那庄荣渊保准缴械投降。” “......” 这话一出,桌上一阵奇异的静默,朱奕眯着眼喝下一杯酒。 秦修然在旁边佯打了秦婉初一下:“没轻没重的胡说什么?” “就是,卫姑娘可是卫将军最疼爱的小妹,她自身于我们光复军那也是有硕大功劳的,我们光复军岂能做这样的事情。”那书生谋士尴尬地笑道。 朱奕不说话,但也很清楚,卫知柔是再不能碰了,不然卫知光指不定会在光复军内部闹出什么事来,若是再牵扯到夺权的话,就更复杂麻烦了。 “那我就还真不知道了。”秦婉初摊了摊手,可别说她没使劲,她出主意了只是朱奕不敢用而已。 朱奕看向秦婉初:“天字军内部还有另一支神秘部队,你可知详情?” 罗生手?! 这一个多月来,天字军南征北战,几乎扫平了周遭所有叛军,甚至好些叛军一听天字军打到城楼下立刻就开门投诚者也有,而在与光复军的对战中,庄荣渊也毫不避讳的正式启用了罗生手,也正是这支军队的出现,打破了两军一直僵持的拉锯之战。 直接将青州占据,罗生手所到之处可谓寸草不生,光复军如今也是一听闻迎战的是那支队伍就叫苦连天,未战而先丧了斗智。 “不知。”秦婉初微低着头,就算是撒谎也不红脸。 “这支队伍天字军培养得极隐蔽,阿初不知也是情理之中。”秦修然在旁边打圆场,“嘶,我这头怎么突然这么昏啊。” “秦将军莫不是贪杯喝醉了?”旁边一个谋士笑话他。 秦修然头狠狠磕了两下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秦婉初摇了他两下:“哥,哥?” “看来秦将军确实是醉了。”朱奕笑了笑,然后看向秦婉初,“秦姑娘,我们谈点别的吧。” 这只怕才是他们要谈的正题吧。 秦婉初却道:“哥哥既醉了,我得带他回去......” “不急,我们也说不了两句。”朱奕却道,“其实你是否真心助我都不要紧,又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罗生手的存在,也不要紧。” “你对庄清和余情未了,不忍心对付他,这我理解。”他笑了笑说,“不过秦姑娘,你应该明白,这在哪山就得唱哪山的歌,这一次可是你自己主动来的我光复军,对吧。” 秦婉初怔然,只听他继续说:“如果你不愿意助我们击退天字军,那么至少应该把最后一张传承图,交给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