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得知秦婉初要进宫的时候卫知柔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她深知深宫高墙之内,凭她一人之力想做成什么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她也要认得那狗皇帝的模样。 这一遭总不会白走的。 不过为防万一有机会,她还是在袖下藏了一把匕首,她知道希望不大,但是在离仇人这么近这么近的地方,若是真有那样的时刻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就算最后搭上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成功,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一路进宫,见到容妃,又见到太后,后来又被赶到殿外等候,她原以为这趟进宫之行也就这样了,却没想到这时候天启帝竟然又出现在了眼前。 卫知柔并不防他会看向自己,对宫规一窍不通的她顿时慌张了起来,但她也明白,不能用那种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天子,她换上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四下里慌张地看来看去,有些不知所措。 天启帝眸光微闪,一时来了兴致,几步走到她面前:“你不是宫里的人?” 他居然还过来跟她说话!卫知柔越发慌张起来,旁边宫人忙代答:“回皇上话,她是儒诚王侧妃的贴身侍婢,叫......” 卫知柔忙道:“我我叫小柔。” 她信口胡诌。 “大胆,竟敢看着皇上说话,还敢在皇上面前我我我的,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天启帝身后的李公公厉声指责她。 卫知柔懵了个圈,忙俯下身咬着牙道:“奴奴婢知错了,奴婢是是头一回来宫里,有些紧张、害怕,所以一时情急才......请皇上恕罪。” 天启帝却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蹲下身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玩味地道:“你虽不是朕见过的绝色,但这双眼睛却生得很好看,人也很有趣。” 卫知柔感觉到下巴上那只恶心的脏手,有些难受,但看着天启帝流露出来的满眼欲望,她又突然计上心来,眼波一转:“皇,皇上折煞奴婢了。” 她娇柔的一嗔已经透露出了一丝意思,天启帝这段时间因庄清和与崔季桓的事情本就心情不佳,唯一的好事还是前两天得知容妃有孕,但最得他心的容妃有了身子,他也就不好再频频召幸,所以已经空枕几晚的天启帝正是内心最燥热的时候。 瞧着卫知柔有几分趣味,生得也很讨喜,天启帝自然顺水推舟,突然将人拉到了怀里:“王府的一等丫头有什么好,如此佳人何不早入君怀。” 皇帝没有让人禀报,屋里聊天的三个人也不知道他来了。 太后正对秦婉初说:“哀家看你啊,对宫中规矩确实不太熟悉,倒也怪哀家早前没有想得太深,冷落了你,不如在宫里住几日,哀家让嬷嬷好好教导教导你,这样也能让你更好的伺候老五。” 居然想拐着弯的把她留在宫里,秦婉初整个身体都要扭出一个‘不’字来。她笑得不尴不尬地,说:“太后盛情本不该拒绝,可是王爷伤还没好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且太后不知道王爷一直有一个怪毛病,晚上没有妾身哄着他睡不好觉的。” 借口还不都是信口拈来,想留她?门儿都没有。 况且还有一个助攻在旁边呢。 容妃忙跟进道:“太后,照料王爷的伤重要,这几日臣妾也常听皇上说很是后悔那日冲动,自也是想王爷早一天好全,也好回朝中帮忙啊。” 秦婉初跟着点头。 容妃又道:“而且整个儒诚王府就侧妃一个女主人,她若不回去,王爷又正在闭府思过的阶段,还是个伤者,王府很多事岂不要乱了套。” “哎,哀家也是为了老五好,你虽是侧妃但到底是入了皇室玉牒的,将来府中或宫中有个宴请啊,聚会什么的,你什么都不懂可怎么了得。”太后皱眉说。 “太后有心了,难得能得太后亲自教导是妾身的福气,不如这样吧。”秦婉初笑着说,“让嬷嬷跟妾身回王府教导好了,这样妾身既可以照顾得了王爷与王府,也可以尽心倾听太后的教导。”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容妃眼前一亮,“就这么办吧,大家都省事儿。” 她们都很清楚,秦婉初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宫里,特别不能留在太后身边,谁知道这一留会被太后留到什么时候去,这不无疑于被太后扣成了人质嘛,庄清和之后做事只会越发掣手掣脚,难以首尾相顾。 太后被夹在中间一时无法,紧了紧手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 “启禀太后。”突然外头响起一个嬷嬷不轻不重却有些急切的声音。 太后一愣,唤了声进,那个嬷嬷赶紧躬身进来,道:“太后,大事不好了,刚刚皇上过来,一眼看中了侧妃带来的奴婢,抱去了旁边的永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