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呵呵笑,抚着容妃的手说:“你有孕在身还未足三月,还是少出门的好。” 秦婉初愣了愣,看了容妃一眼,容妃只淡淡笑了一下,说:“臣妾谨尊太后教诲。” 太后又转向秦婉初,向她伸出手去,秦婉初会意,忙将手搭了过去,顺势坐到了太后的另一边。 太后一脸的慈爱,看着她说:“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吭个声,累着了吧。” 秦婉初一直秉承着少言不动的准则,尽可能降低存在感,走过过场就回家算了。 她摇头:“怎么会,都是妾身不懂皇家礼数,本来早就该来向太后问安了。太后仁厚没有责怪,妾身深感愧疚。” “知道老五公务繁忙,你又病了小半年的样子,哀家怎还忍心责怪你们。”太后笑了笑,且看这满屋子伺候的下人,不管是自己殿里本来有的,还是容妃带来的或秦婉初带来的,站了满满当当一屋子。 太后便扬手说:“都出去吧,哀家跟容妃、侧妃说会子体己话。” 秦婉初看着一屋子的下人鱼贯而出,卫知柔跟在人群最后面,扭头看了她一眼,秦婉初多少有一点紧张,卫知柔默默的下去了。 太后摒退左右,却没有刻意遣去容妃,足见眼下容妃在宫里的宠爱,早前就听闻她颇得皇上宠幸,庄清和被刺伤那晚,容妃能劝得住皇上已可见一二;如今她既已又有孕在身,想来恩宠只会翻倍。 而且看太后的样子,似乎对容妃也比较信任,不然不会让她留下。 能在宫里混成这样,而且还是在一个昏君的手里,容妃也算是极有本事了。秦婉初看着她,她只淡淡地冲秦婉初笑了笑。 太后拉着秦婉初的手,诚然道:“哀家是知道你受了些苦的,当初秦谢两家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纵是皇帝对两位老臣多有追封可到底抵不上灭门之痛,你......不会怪皇帝当时误信旁言,差点把你当作罪魁祸首吧。” 若是刚从大牢里出来那会子,太后来对她说这话,她一定狠狠啐太后一脸,近三个月的折磨,还背负着家族被灭的沉痛,轻飘飘一句安慰能抵什么? 不过这一年的时光秦婉初自己也能明显感觉出自己改变了很多。至少面对面前这个凶手之一,她还可以淡定自若。 “皇上当时也是着急想查清立春血案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和可疑之人,是查案之理所当然,我受点苦不算什么,最后不也真相大白了嘛。”秦婉初笑得意味不明,话语也变得轻飘飘的。 “也是,不过听说老五十分疼爱你,便是哀家早前送给他的那几个侍妾,也早早被他贬成了家仆,合府上下就你一个侧妃,这宠爱满京都谁不羡慕。”太后笑着说。 秦婉初自入了儒诚王府以来,便一直是庄清和的宠妃,这名头可谓早在上安城里传遍了。谁都知道儒诚王对这个侧妃爱之深,关之切。便是早前与沈玉华传了那么些绯闻,他也只对秦婉初钟情。 “幸得王爷错爱,妾身无以为报。”秦婉初低着头说了一句。 容妃看着她低头的模样,脸颊间飞起红晕,容妃的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怎么会呢。”太后却笑着说,“虽然你病了小半年的光景,但你们也成亲一年了,肚子就没动静?” 秦婉初一怔,脸一下子更红了,怎么突然就聊了这个。 见秦婉初一时无措,容妃忙救场:“太后,你这也问得太直接了,侧妃的身子想来需要些时间好好将养才行,王爷是个会疼人的,哪里舍得侧妃才好了身子又怀孕,那多折辱人。” 秦婉初顺着容妃的话连连点头:“是是,王爷是说我的身子怕没好全,对于子嗣的事,他,他不急。” “这怎么行。”太后脸色一顿,“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不急,皇帝都两三个孩子了,他连个正妃都没有哀家不说什么也就是了,既然你得了他的眼,还是得赶紧为王府开枝散叶是正经。” 秦婉初只是点头,也不敢看人,声音低到尘埃里:“是,妾身知道了。” “听回来禀报的太监说,老五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太后试探着问。 “今天才给他拆了绷带,至于伤势的情况,妾身也不是大夫,并不太明了。”秦婉初开始装懵。 太后哦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着秦婉初,说:“其实当初皇帝让他闭府思过也不过是气头上的气话罢了,可别叫他当了真。但老五向来是个识大体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定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这是说给秦婉初听呢,还是在点她呢。秦婉初没有作声,一副朝廷中事她不明白的模样。 “如今王府没有正妃,你既是他身边人,有些事情也得跟着劝一劝,别让他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