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庄头连连点头,“庄子上都是老实孩子,我这个年纪了,也看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庄子上的大多都是我挑进来的,不能给相府丢脸、找麻烦。”
许庄头说得诚恳,谢希暮也跟着闲聊了一会儿,可不等她去见下头的人,便有一个少年鼻青脸肿地滚进来,“祖、祖父救命!”
许庄头当即就起身跑过去,将少年扶起来,“二牛,怎么了?”
少年抽噎道:“咱们五日前借给张家百头老黄牛犁地,现如今口吐白沫子,撂在地上撅蹄子了,我带着张叔王叔几个去找张家的,他们不承认,我们气急了,就跟他们动了手,他们带了十多个人将我们揍了。”
谢家庄子挑的都是品相最好的牛,在集市上买来便要十多二十两银子一头,百头牛全没了,这就是几千两银子。
许庄头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方才还在谢希暮跟前打保证,哪里想到这就来了麻烦事儿。
“怎么会跟张家起龃龉?”吴管家听了这话脸色都掉了。
谢希暮一听便知道这个张家不普通,询问道:“张家是什么出身?”
吴管家低声道:“离这儿不远,有个张家庄子,就是金紫光禄大夫的幼子管的庄子,那金紫光禄大夫便是张贵妃的父亲。”
谢希暮闻言眸底微动。
张贵妃?
竟然这么巧?
“平日里你们同张家关系如何?”谢希暮问许庄头。
许庄头叹了口气,老实道:“其实吴管家都同我们吱过声儿的,都清楚那是皇亲国戚,平日里都相处得挺好的,有时候缺了东西,两家互借应应急,都是常有的事。”
说着说着许庄头都急得要掉眼泪了,“这、这百头牛借出去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谢希暮又问:“百头牛同时发病,可是牛瘟?”
“不可能!”许庄头的孙子二牛哭道:“就半个月前,我还请了牛医给牛场里的牛都看过,每三个月都要检查一次,仔细着,更何况庄子上不止百头牛,要是有牛瘟,肯定都发作了。”
谢希暮将帕子给二牛擦眼泪,“你先别哭,我知道了。”
既然二牛和庄子上的人都这般仔细着,那问题就出在张家人身上。
五天前借的牛,正好是谢希暮进宫见过张贵妃和赵柔之后。
“百头牛死了,不是小事,我去见见张家人,吴管家,你去报官。”谢希暮对吴管家道。
二牛着急道:“夫人莫去,那张家人一个个膘肥体健的,急起来是要打人的,可别伤着您。”
吴管家觉得报官会将此事闹大,怕对谢识琅有影响,故而皱眉,“是啊夫人,咱们先回去将事情禀报给老族长和丞相吧。”
谢端远将庄子交给她,便是要考验她的处事能力,什么事情都要回去求助谢端远,这可怎么行。
更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冲她来的。
谢希暮冷静道:“无妨,若是真要动手,那就试试看,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敢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