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出把力,倒也无妨。
“那件事?”谢希暮无辜道:“我听四公主提及她弟弟,不过也是同她闲聊几句罢了,也算是帮你?”
男子伸手掐了掐她颊上软肉,“装傻充愣,顽皮。”
过了良久,谢识琅又想起来道:“官家很快就会让我帮赵宗炀处理一下军中之事,这段时日我会有些忙,你自己在府中要好好的。”
过不了多久,谢端远定好了年关之前要回扬州的谢家本族过年,谢识琅得在这之前帮赵宗炀定好行军路线,至于带兵打仗的计策,就得看萧焕的本事了。
快到年关,先前谢端远将府中一应事务都交给了谢希暮,谢识琅这几日都宿在端王府忙正事,谢希暮想着将郊外田产打理一番,先前谢端远说过她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吴管家来,便带上了吴管家一同前往。
谢希暮这次去的田庄是谢家里最大的庄子,就在京城外不出十里地的张家坪,树木环抱,谢乐芙听说她要去检视庄子,闹着一块去参观,谢端远便提议让谢乐芙跟着她一块去,学着管理田庄,日后若是出嫁了,也好帮着婆家打理。
一路上谢乐芙磕着瓜子,和谢希暮说着从小在乡下长大的见识听闻。
没过多久就到了张家坪。
吴管家下车,为谢希暮和谢乐芙引路,此地山水秀美,空气清新,虽是冬日但远远便能瞧见佃户们和乐融融扛着锄头,深耕细作。
“夫人,姑娘,这些年来,庄子一直都是由老族长打理,底下的人都很听话,没出过什么腌臜事儿。”
吴管家介绍着:“夫人倒不必费什么心神,学着如何来检视,看看庄子上的人,每年定期来看一看,大家伙都是忌惮咱们家主的,不敢乱来事儿。”
谢希暮点头,“吴管家您是有经验的,我一个后生什么都不会,还得多跟您请教。”
吴管家听了这话自然是舒心,在谢家也待了十几年了,虽然是跟在老族长身边,这两年才当上管家,但也时常能瞧见谢希暮。
以前她虽为府中大姑娘,府中下人也无一不说谢希暮人好心善的,如今同家主成了亲,虽然老族长先前心中有芥蒂,但他看得明白,家主心中是很在意她的。
老族长将事务都交给女子,吴管家倒是没什么不服的,只盼着谢希暮是个能担大梁的,日后能够撑起谢家这些事务才好。
“这么说,庄子上倒也没什么事情。”谢乐芙背着手,逗逗狗,唱着小曲儿,大黄也跟着走。
吴管家笑道:“姑娘可别这么想,咱们庄子自然同别的庄子不同,丞相门下,老族长管着,旁人不敢生事,底下人也不敢动手脚,可若是换成别的庄子,可就不同了,扯皮打架,每年收租拖拖拉拉的,还要佃户不老实的,甚至于打官司的,多少鸡毛蒜皮事,还不是都是因为咱们倚着丞相府才平平安安。”
当年便是吴管家亲自去接的谢乐芙回家,对谢乐芙的情况自然是清楚的。
谢乐芙在乡下本来也没做过什么事,虽然是农户家,但父母都是喜欢女儿的,家里两个哥哥也都是疼爱妹妹,从不让谢乐芙干这干那,故而这务农之事,谢乐芙也就只是比谢希暮多看了些。
“姑娘,平日里除了跟郝大人读书外,最好也多跟着夫人学些掌家的本领,日后您要嫁的肯定不会是小门户,多学点本领,不会受人家欺负。”
谢乐芙哼了声:“开什么玩笑,我是丞相的侄女,谁敢欺负我,要他好看。”
谢希暮笑了笑,看了眼吴管家,“我瞧冬日了,佃户们都还在辛劳,我准备了一些钱,等会儿准备发下去。”
吴管家闻言点了点头,谢希暮倒是聪明,懂得用人之术,今日第一回见底下人,的确得使些银子,也算认了新主。
到了茶厅,谢希暮让阿顺差人将准备的十几个深竹篮子抬上来,谢乐芙都惊呆了,数了又数,“你这是多少贯钱?”
“一千多贯是有的。”
谢希暮回答时,吴管家正好带了庄头来了,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腰部虽然略显佝偻,但精气神很好,生得也是慈眉善目的,瞧着便是个良善之人。
“一千多贯?”谢乐芙惊呆了。
吴管家倒是不惊讶,兴许心中早就有数了,对谢希暮介绍身边的老人家:“夫人,这位是许庄头,在庄子上干了十多年了,一直管着庄子里的人。”
谢希暮连忙起身笑道:“许庄头好。”
“夫人多礼、多礼。”许庄头连忙抱拳弯腰,“老朽见过夫人。”
谢希暮亦是笑语盈盈,“您是庄子上的老人了,都是自家人,可别如此多礼,今日我来,就是来瞧瞧庄子上的情况,给底下人准备了些钱两,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按照阶级分发下去。”
“如今过冬,佃户们都不容易,夫人实在是有心了。”许庄头看了眼那十多个深竹篮子,心中有数,对谢希暮敬重道。
说着,许庄头将账目递给谢希暮,“往日是老族长来,也检查过账目,今日夫人来也瞧瞧吧。”
谢希暮接过账目,翻阅了几页,条条框框都很清晰,数字都没什么出入。
她搁下账本,交给吴管家,“这我不必看,都是相信庄子上的伙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