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朴素的衣服混在人群之中,她面容也无甚特别,中上之姿,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和旁边男人差不多的身高,约莫一米七出头的样子。
众人瞥一眼这位女子,又看到张掌柜呆若木鸡的样子。
心中不禁纳闷,那是谁啊?怎么就把张掌柜吓成这样了?
下一秒,戚映欢的喊声告诉了他们一切的答案。
“刘夫人?”戚映欢诧异地喊道。
刘夫人,那不就是张掌柜背后的东家夫人吗?众人错愕,也明白了张掌柜的反应。
刘夫人从人群中走出,在赵县令的示意下,衙役把她放进公堂内。
她先是对戚映欢点了下头,再是对赵大人一拜,最终看向张掌柜,刘夫人面无表情道:“我能证明戚姑娘所说的话绝非虚言。”
“夫、夫人这是做什么?”张掌柜心慌意乱:“东家知道吗?您可是刘家的夫人,刘家要是出了问题,您能好吗。”
“不用威胁我,我今日会站到这里自然做好了一切准备。”刘夫人冷冷的说着,又看向赵县令语气变得恭敬:“刘永安利用孙半仙散播谣言,一是为刘阳义出气,二是针对季家。”
“谢氏衣坊门前的黑猫与乌鸦尸体也皆是刘家雇人
所为,那人此刻也在人群之中,大人一问便知。”
刘夫人说着话,指向人群中的一个男人。
这个人戚映欢十分面熟,不就是两次对峙中都为孙半仙的起哄的托儿吗。
男人面色一白,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衙役压上的堂内,一番审讯下来,男人什么都招认了。
“证据确凿。”赵县令点了下头。
戚映欢松了口气,有了陈阿二和托儿的证词,这几人是跑不掉了。
孙半仙大喊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张掌柜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孙半仙也被押上堂,赵县令语气古怪地喊了一声:“孙半仙?”
孙半仙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说:“不敢让大人如此称呼。”
“孙毕生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赵县令冷哼一声:“孙毕生,章丘人士,现年五十有二,十三岁时在全真太虚观出家,大齐元和四年因触犯道规被逐出师门,后于长清县装神弄鬼被判劳役一年……”
前几日谢喻舟来县衙后,赵县令便让人把孙半仙的底子查得一清二楚。
赵县令每当念一句,孙半仙的脸便白上一分,最后他两眼无神地瘫坐在地上。
周围响起的是百姓们的骚动。
“哎呀,孙半仙还
真是个骗子!什么麻衣传人,我们都被骗了!”
“我就知道戚姑娘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孙半仙他们搞的鬼!”
“呸,马后炮!”
“肃静!”赵县令拍了下惊堂木,嘈杂的人声又渐渐安静下来。
“孙毕生冒充道教传人、合谋蒙骗百姓……”一项项罪名悉数下来,赵县令道:“笞三十!徒一年!”
众人大呼一声:“大人英明!”
孙半仙听到笞三十吓得魂飞魄散。
大齐的刑法有五种——笞、杖、徒、流、死。
笞与杖其实都是指打板子,笞是指十到五十下板子,仗是指六十到一百下板子。
徒是指剥夺人生自由,就是坐牢。流指流放。死就是死刑。
孙半仙已经五十出了,就算只是被打三十下也会要去他半条老命。
“大人,我错了!戚姑娘,我错了!一切都是刘员外和张掌柜指使啊,我只不过是从犯……”
孙半仙涕泪齐下,大喊大叫着被压了下去。
“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传来。
“啊!”还有孙半仙的惨叫。
围观的百姓啧啧啧地说着:“人呐,就不能做坏事,知道吗?”
张掌柜听着惨叫声吓得全身发抖,因为他知道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
了,果然就听赵县令道:“张掌柜,仗六十。”
衙役不给张掌柜任何求饶的几乎,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这时宋捕头走到赵县令面前,用着不小的音量道:“大人,刘永安已传唤到堂。”
赵县令和宋捕头对于孙半仙事件的始末非常清楚,所以在戚映欢到达的时候便差人去传唤了刘员外。
“喊他上堂!”赵县令道。
百姓们又聚精会神地当起吃瓜群众。
刘员外是个三十有余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的,长相倒是不错,也怪不得刘家当初能看上他,选他入赘当女婿。
刘员外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今日被衙役呼来喝去,早已怒上心头,方才又得知了是刘夫人做了证人,他才会落得如此田地。
所以刘员外一上堂便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对刘夫人呵斥道:“夫人,你我本是一家人,为何要陷我于不义?姓戚的丫头和季家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一家人?”跪在堂上的刘夫人露出一个嗤笑:“我和你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刘夫人重重地向赵县令磕了一个头:“赵大人,我要状告刘永安,不,郑永安在十五年前偷梁换柱,以私生子换走我刘氏血
脉,窃取刘家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