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祁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点头:“就是你猜的那样。”
云初念脸色铁青,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到最后满腔怒火全化作一道暗骂声。
要将太子偷龙换凤,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宫里多少双眼睛?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除非有个权势滔天的人暗中默许了这一切发生,否则偌大一个皇宫,谁又能做到让上下缄口沉默?
皇城中,谁的权势又能大的过皇帝?
萧云祁:“这原本只是我的猜测,可当我将这些猜测说出来时,皇后的反应却证实了我猜的没错。誉王世子之所以能如此轻易成为北凉太子,正是因为有北凉皇帝的撑腰。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可此事就是如此真实的发生了。”
“那原本的太子呢?”
“经过我的调查,原先那个太子应当是在誉王世子到北凉王都的同时,突患急病,药石罔效,不治身亡。”
这么巧合?
这不禁让人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原太子死亡的真相。
云初念心底发凉,颤声说:“都说虎毒不食子,若他真的是因为誉王世子而枉死,也难怪皇后会如此怨恨,一定要想方设法置拓跋
聿于死地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原太子的死并无阴谋,而确确实实是死于急病,但他也应当是拥有着太子的殊荣,以拓跋聿的名字葬于皇陵才对。
但在他死后,却另有一个人抢占了原本属于‘拓跋聿’的一切,让他只能做个无名之人,悄无声息的死于黑暗中。
试问,又有哪个母亲能够忍受这一切呢?
萧云祁:“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皇后知道我的来意后,并未多做迟疑就答应了我的合作。”
他简单将自己的计划同云初念讲了一遍:“委屈你在皇后的寝宫住上几日,我在宫外安排好一切后,马上就接你离开。”
梅玄机虎视眈眈,现在宫外已经不安全了。
而要想平安送她离开北凉,途中的凶险可想而知,他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将她接走。
云初念点头:“别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安心做自己的事。”
眼看就要到皇宫,萧云祁未免暴露,在一个无人的巷口悄无声息的溜下了马车。
重新回到皇后的寝宫,云初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花园角落里那几株火流星已经不见了踪迹,换了
新的花草,若非之前就对此了如指掌的人,一定不会发现这里换了东西。
云初念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心知自己瞒不过她,神色不变,浅浅笑着说:“近日天气闷热,这院中花草枯死不少,我着人重新移栽了一些过来,这才总算又恢复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
云初念也不拆穿她:“为了这一片人间春色,娘娘真是辛苦了。”
两个明白人互相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不点破对方的意图。
皇后宫里都是她的心腹,等关上门后,她脸上虚伪的笑容消失,直截了当的对云初念说:“我可以帮你们,但如果你们没有按约定完成我的要求,那我也随时可以杀了你们。”
云初念垂眸浅笑:“娘娘放心,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您多年的夙愿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
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太薄弱,皇后无法做到全然相信她。
云初念被皇后接近宫里小住的消息很快就长了翅膀传到宫里每一个角落。
沈淑妃最先坐不住,没过多久就带着人乌泱泱的来了。
沈淑妃得
宠,气焰嚣张,从不将皇后放在眼里。皇后也并不在意,默默容忍了她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放肆。
沈淑妃和云初念之前闹过不愉快,她本来是想来示威的,但当真见到云初念时,又想起皇帝对她的态度,不禁心虚,最后讪讪的喝了一盏茶就离开了。
沈淑妃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来了。
一起的竟然还有拓跋聿和梅玄机。
云初念垂眸,忽视掉梅玄机吃人的视线,行了个礼后就退开来站到皇后身后。
拓跋聿仍旧是那副如沐春风翩翩君子的风范,优雅的向皇后行了个跪拜大礼:“母后安好。”
皇后冷淡的挥挥手:“你身子不好,何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心中再恨,但她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和气。
梅玄机面皮紧绷,也跟着行了个礼。
面对他,皇后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国师真是折煞本宫了,你如今行事越发有主见了,连我皇儿的救命恩人都敢杀,长此以往下去,难保哪天你不会对本宫也痛下杀手。你说,本宫如何敢受你这番大礼?”
梅玄机心知今日这场责难无法轻易蒙混过关,但为了拓跋聿,他仍旧低声
下气的向皇后道歉讨饶:“娘娘此言折煞下官了,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下官只是想借云姑娘引出藏于王都的奸细……”
“奸细?”
皇后嗤笑:“你说有奸细就有奸细了?不知这奸细是谁?”
“贼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