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马车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人。
皇后在另一辆马车上,这里只有她们两人,所以云初念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双眸一亮,惊喜的问:“你没事了?焦叔呢?他还好吗?”
让梅玄机布下天罗地网却遍寻不着的萧云祁此刻老神在在的坐在马车里,正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一场闹剧。
见云初念坐下,他放下帘子:“我已经把焦叔送到安全的地方了,给他请了大夫,又另外按照你说的方子给他熬了药,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萧云祁目光深邃的看着云初念,满眼愧疚的说:“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这算什么委屈?”云初念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颇为遗憾的说:“若皇后的人能晚一些出手就好了,我倒是想看看刽子手的大刀落到我脖子上方你却还没有出现,梅玄机准备如何收场。”
她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完全没有自己差点见阎王的恐惧。
萧云祁扯了扯嘴角,一想到刚才她命悬一线时的画面仍旧感到一阵心悸。
他不禁沉了脸色,非常严肃的说:“只要有我在,无论前方多么凶险,我都不会拿你的命去做赌注。我承认我胆小,
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不敢拿你的性命去冒那万分之一的危险。”
梅玄机或许真的不会杀她。
可万一那个刽子手最终没能及时停下手呢?
他不敢去冒险。
所以,就算皇后的人刚才没有出手,他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下她。
就算明知这一切是梅玄机布下的局,他也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
云初念心弦微动。
她的喉间突然泛起一阵酸意。
萧云祁的声音虽然带着一抹狠意,可一字一句落入云初念的耳中,却仿佛一根温柔的羽毛,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焦躁和暴戾。
自己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次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断拿这条命去做赌注,和对手比狠。现在有个人如此珍视的将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让她如何不动容。
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垂眸颤声说:“放心,我还想和你一起平平安安回到京都呢,怎么舍得拿自己宝贵的性命去和梅玄机做无谓的意气之争呢?他算什么东西,也配?”
萧云祁轻笑,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柔声说:“快了!我已经让玄逸开始着手安排了,过些
时日,他会想办法先把你送回荆州……”
“那你呢?”云初念急切的问。
“焦叔现在还没有清醒,等他醒来后,我得先问清楚父亲的下落,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去哪里。”
云初念知道他的决定没有错。
自己不会武功,早一步离开才不会拖累他。
但一想到即将分离,她的心中已涌起万千不舍的离愁。
“你之前的猜测没错!”说到正事,萧云祁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量小声说:“我昨夜暗中潜入皇后的宫殿,同她说明来意后,她并未迟疑多久就答应了我的合作提议。”
在密道找寻出路时,他们就互相交涉过彼此手上掌握的信息,两人也算计到了梅玄机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揪出内鬼。
会进宫找皇后求助,是云初念提的建议。
云初念勾唇浅笑:“看来我果然猜的没错,整个北凉最不想让拓跋聿康复的人就是皇后!”
“何以见得?”
她虽然说过必要时候可以去找皇后相助,可当时在密道中时间紧迫,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慢慢解释其中的缘由。
云初念不疾不徐的
向他解释:“你还记得那日在皇后寝宫时的景象吗?从皇后的言谈中能看得出来,她非常爱自己的儿子,甚至可以为了儿子去做任何事情。可是……拓跋聿不是她的儿子!”
萧云祁蹙眉。
他当然知道拓跋聿是誉王世子,但是平日里皇后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像是知道这一点的人。
“其实之前我也很疑惑,誉王世子当时也那么大了,到底是如何李代桃僵,成功瞒过皇后,取代她的儿子坐上北凉太子之位的。直到我离开时,在皇后宫殿的角落里见到了火流星,这才大致猜到了一些脉络。”
“皇后由始至终都知道拓跋聿不是她的儿子,那个火流星便是证据。”
萧云祁心念一动,想到她后面得到皇后赏赐的火流星时的举措,挑眉问:“火流星和拓跋聿所中的毒有关?”
“治病救人需要有药引,那投毒害人自然也可以有毒引。”云初念轻笑:“火流星本身没有问题,可如果其汁液和别的药混合起来,就是致命的慢性毒药。”
“我拿不准皇后到底是和什么药混合制毒的,所以将她送来的火流星碾碎,又研究了拓跋聿这些年用过的所有药方,多番尝试之下,才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找出了拓跋聿中毒的具体原因,也确信了皇后想置他于死地的猜测。”
萧云祁瞠目结舌。
若非外面驾车的人是皇后的亲信,他现在真想为云初念鼓掌,大肆夸赞她一番。
“三姑娘真不愧当世神医之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