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鸢!”
“楚三媳妇儿!”
门外有人叫唤,叶青鸢走了出去,看到是刚才在楚家帮她说话的牛叔,他还带了个老妇人过来。叶青鸢以为他们是要来讨还独轮车的,就说:“牛叔好,那车子还能多借用两天吗?我这边还有用,或者我付您租金,您看行不?”
“不要租金,你要用,就用完了再还就行了。这是你牛婶,你看看,你还认得吗?”牛叔说着,把旁边一脸激动的老妇人往叶青鸢跟前推了推。
叶青鸢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牛婶说:“没事没事,本来也才刚好,不记得没关系。你牛叔回来跟我说,你和楚三分家出来了,啥也没分着,只有这八十多年前的老瓦房。这是一点吃的,我寻思着你们需要,就送过来了。快收着吧。”
牛叔解释道:“当年你婶子在山里遭毒虫咬了,是你把她背下来的。那会儿你还是傻子,现在不记得了。你婶子还记着呢。”
叶青鸢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她接过牛婶递过来的小布包,凭手感盲猜是面粉。她福了福身子,道:“谢谢牛婶,谢谢牛叔。”
牛叔忽然推了推牛婶,说:“老太婆,快走吧。 叶家那嘴上淬毒的泼辣女人过来了。被她看到我们接济楚三媳妇儿,得堵门骂上三天三夜。她现在是秀才郎的亲家,我们可得罪不起!”
顺着牛叔视线,叶青鸢看到一个穿红着绿的半老徐娘,扭着屁股穿过村子。牛婶忙道:“那我们快走吧……青鸢,我们家就住在村西头,门口种一棵大香樟的。你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们。只别张扬了,被有些人看见了,怕会不自在。”
叶青鸢想起刚重生过来时听到的那场骂战,毫不意外地点了头:“好。”
牛叔又送给她一口锅,一包盐一包糖,老夫妇就走了。
出于谨慎,叶青鸢再留意那半老徐娘的方向,看到那人没有发现牛叔夫妇,而是钻进了一个高檐青砖的齐整院子里。她也放下心来,重新布置了荆棘陷阱,回到屋中。
把砍好的竹子做成带软塞的竹筒,才算有了储存水的器皿,终于可以把从空间里接出来的水存起了。
直接在堂屋的大洞下垒了个石头灶,叶青鸢生了火,架上锅,烧开了水,把粮袋子里的面粉倒进去。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叶青鸢皱了皱眉:“这是杂粮面?还发黑了?”
看来牛叔夫妇过的日子也不怎么样。
叶青鸢怕吃了过期粮食会中毒,赶紧用现做的竹筷子搅拌了一下,她本想观察面糊糊状态的,没想到随着她的搅拌,霉黄的面糊一点一点变白,霉味变成了面疙瘩汤的清香甜美,闻着就叫人肚子叫。
叶青鸢扬眉:“是用了空间里那水的缘故?那水……可以解毒?”
她又加了一点水到面疙瘩汤里,果然,面糊变白的速度更快了。叶青鸢精神一震,加快动作,撒盐加糖,调味烹煮。
当第一口热乎乎的面糊糊汤顺着喉咙滑下,叶青鸢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痛痛快快喝了一大碗,发现不对劲,楚攸行正一霎不霎地盯着她?
叶青鸢有点不好意思,她刚才确实把楚攸行给忘了,把半碗面糊糊装在竹碗里,她来到楚攸行身边:“别这样盯着我哈,我这是想要放凉一点儿再给你吃。不然,怕烫到了你。”
楚攸行缓缓眨了眨眼睛,叶青鸢猜想,这是他在跟自己说他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反正,我不会害你。你赶紧好起来,跟我和离就行。”她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诉求,一边说,一边伸出臂弯,让楚攸行枕上来,准备喂他喝粥。
触手之处,一片滚烫。
叶青鸢墨眸凝了一凝,烛火下,她的眼神太恐怖,叫楚攸行的眼神也起了变化,随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可叶青鸢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你想要等死?”
这一次,楚攸行没有再睁开眼睛。
叶青鸢气不打一处来:“我千辛万苦把你从阎王爷处拉回来,区区一点发烧感染,你就那么容易放弃?长得平头正脸的,怎么是个弱鸡?”
“弱鸡?谁弱鸡了?我可是一个人单挑一百多号人全身而退,把情报交到主帅手中才不支倒地的!”楚攸行听着叶青鸢的责骂,心里直冷笑,要不是实在说不出话来,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反驳那女人!
耳听着骂人动静小了,身上各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楚攸行的心也一点一点冷了下去,始终还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恨自己才刚找到了一点线索。
唇上突然一软,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嘴巴滑入腹中。
楚攸行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嘴巴上多了一根竹叶卷的软管,那个丑女人叶青鸢正往软管里一勺一勺地放入药汁。他几乎下意识地,吞咽着那近乎粗鲁喂入的药汁。
感觉……自己碎裂的经络一点点接续起来。仿佛一千支银针顺着经络游走乱刺,楚攸行痛得呼吸粗重起来,呼哧呼哧的。
叶青鸢听到了,停下喂药,给他摸了摸脉搏:“脉洪而乱,见效了。你觉得能顶得住,就眨眨眼,我们继续。如果顶不住了,就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