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冷静沉稳如君玉,面对那份能令所有人动容的父爱,心境也久久都无法平静。
苏梨在旁静看了他许久,才动手继续去拆锦盒。
本来她还有几分期待之后能够拆出什么东西来的,可她接着拆了好几个,都是马。
清一色的玉雕马。
只是马的品种与姿态都各不相同罢了。
最后当她把那些马在君玉面前一字排开时,那场面看着还颇有那么几分壮观。
因着马太多了,君玉也没有每个都上手去摸,只在终于平复好了心情后,低低问了一句,“都拆完了?”
苏梨摇摇头,指着边上还没拆的那些说:“玉儿你猜剩下的那些是全部都是马,还是有别的东西?”
君玉拧着眉,没有回答。
苏梨遂又自顾自的说道:“宫里那位雕了这么多马,这雕功都没有见涨,看来是没有做雕刻师的天赋啊!”
君玉却道:“他非是雕功不好,而是手无力。”
苏梨眨眨眼,又再度去把那些马扫了一遍,然后她才发现,那些马之中确实有一些比少数的要精致,只是整体不够完美,所以乍一看才与旁的无二致。
也就是说……
宫里那位是拖着病体在给玉儿雕这些马了……
想到反复皱了数次眉后,她转头冲君玉问了一句,“那位的身体如今不会相当不妙了吧?”
君玉摇摇头。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君良这时才想到此前史楼与他说过的那些话,他还没
有来得及跟君玉苏梨二人说。
在稍作犹豫后,压低了声音对他们说道:“此前你们去泡温泉的时候,我跟张老族长进山里去看了史老,当时他与我们说了一些话……”
片刻后,待君良把话说完,苏梨眉间是皱得更紧了,就连通常旁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的君玉脸色都凝重了起来,然最终他也只问出了一句,“老师近来可有告诉爹他的人传回消息来没有?”
“自那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史老了,不过正好说到这茬了,稍后史老从山里出来了,我倒是可以去问问。”
“嗯。”
君玉点点头,就坐到一侧去来回打量那些玉雕了。
君良在一侧静看了他片刻,朝苏梨丢了一个眼神后,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后,苏梨才过去蹲到君玉身侧问:“要不……我们早些进京去?”
君玉摇头,“还不到时候。”
苏梨忍不住又紧紧皱起了眉。
确实还不到时候。
眼下不管是她,还是玉儿,都还不够强大。
这个时候进京去就算没有送人头,也会给宫里那位添麻烦的。
只能继续忍耐,继续变强,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进京去了。
只是……
宫里那位的身体若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这时,豆丁的声音打乱了苏梨的思路,“笨蛋主人你们倒是先别顾着感伤啊!先把东西拆完了,爷还等着帮你们做记录呢!”
“好吧……”
苏梨撇撇嘴,抛下心头的
各种思绪,继续埋头拆盒子去了。
因着那些玉雕不仅玉本身价值不菲,又都是出自当今皇上之手,价值更是翻了数倍,甚至可以称作无价……
所以苏梨在拆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
不过那些玉雕都不算重,她就算拆的累了,也不至于摔了砸了。
然她这般想着刚稍稍松懈下来,就在拆最后一个盒子的时候,一抱起那盒子就因为盒子过重而不慎让其摔落到了地上。
君玉闻声立刻去到她身边,作势要帮她拆那最后一个。
然后在发现那盒子重量超乎寻常时,他眼里燃起了些些亮光。
苏梨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些亮光,立刻略显兴奋的问:“玉儿你也觉得这最后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跟前面的不一样?”
饶是皇上再怎么用心,她在接连看了十来二十个玉雕的马儿后,也有些审美疲劳了。
君玉了然的朝她笑了一下,才将那盒子打开。
只是那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的却仍然是一匹马。
不过从玉雕的马变成了铁铸的马罢了!
且与那些玉雕的马不同的是,这匹贴铸的马,工艺相当的好,全然不像是高高在上又病弱的那位做出来的,而像是手艺精湛的铁匠铸造出来的。
因此,苏梨定定看了片刻,就蹙起眉嘀咕道:“方才那言逸说这些东西里面,除去皇上亲手所做的东西外,余下的全是他们在宫外置办的,这匹马难不成也是他们在宫外置办的?可……他们置
办什么礼不好,搞这么一匹死重的铁马大老远的从京城送到我们乌溪镇来……”
嘀咕到这儿,苏梨就收声去研究其了那匹铁马。
直觉告诉她,那马里说不定会有什么文章。
毕竟那言逸等人既然是宫里那位派来的,就说明他们不仅深得那位信任,还有一定的能力,按理说他们是不会在没有任何缘由的情况下费力弄来这么一尊没有任何价值的铁马的。
稍许,君良折返回房里来告诉他们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