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我家那口子说了,县老爷现在看见楚差爷都要喊大人。”
“真的假的,这得是多大官,比县老爷都大!”
“这我怎么知道,等改日了问问圆圆,他们是夫妻,总知道的。”
众人七嘴八舌,楚景全都没有听见,他的目光子停在姜圆圆的身上,似乎是为了图个吉利,她今日穿着的是一件桃红色的褂子,下面是一件杏色碎花底裙,耳上的红宝石坠子越发显得她明艳夺目。
楚景的靠近显得缓慢,姜圆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想到他真的会按时回来。
盛越笑嘻嘻的,“哥,你来的时间正好,霖儿刚开始抓周呢。”
楚景站到姜圆圆的身边,在此时作为一对夫妻,为他们共同的孩子举办抓周礼。
小楚霖左看右看,一会儿像是要去拿笔,一会儿像是要去拿零嘴,但都没拿到手里,最后干脆小身子一扭,抓在楚景的手上,张开双手要爹爹抱。
抓周抓到了爹?
众人都大笑起来,楚景的脸上也溢着笑意,将儿子抱起来,仔细端详。
唯有盛越的脸是僵的,他不禁想,这小胖子也太会抓了吧,这哪里是抓爹,这是把皇位给抓过来了。
他打了个寒颤,指不定小胖子就是未来的太子了,算了算了,立嫡立长的,好歹占一头,也不算完全没理,万一小胖子以后孝顺恭谦,还聪颖仁德呢。
姜圆圆也不知道儿子抓住楚景是何意,但她不知道楚景的身份,没想那么多,让小楚霖再抓一次。
这次小楚霖坐在楚景的怀里,一把将零嘴儿和印章两手抓,一个也不放。
周围人立刻道:“这是日后升官发财,一辈子衣食无忧啊!咱们霖儿以后要去做状元咯!”
这个寓意好,姜圆圆也跟着笑。
小楚霖不知他们为何笑,躲到爹爹的肩下面,像是羞涩一般,有些扭捏。
抓完周,一行人便去了订好的酒楼,小楚霖坐在爹爹的腿上,自己拿着一个小碗吃饭,楚景和姜圆圆挨着坐。
吃饭时,姜圆圆总感觉闻到了隐约的血腥味,但是很淡,不一会儿又闻不到了。
她总疑心是从楚景身上传过来的,但见他神色如常,又宾客众多,故而没有多问,只是担忧的目光总是悄悄过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楚景露出一个让她宽心的笑来。
姜圆圆眉间拧了一下,垂头吃饭。
小楚霖显然知道自己今日是主角,指挥着爹爹夹这个菜夹那个菜,还不想自己用勺子吃,张嘴要爹爹喂。
一个孩子一辈子只能过一次周岁,再没多久,小楚霖懂事了,做父母的想让他这样撒娇他或许都不会再做,楚景便耐心喂他,挑鱼刺,将热汤吹凉,仔仔细细地喂。
要说这现在两夫妻,照顾孩子都是女人做的事情,哪里有男人还来干这些活?
众人看在眼里,都笑笑,觉得姜圆圆是享福的命,做生意、嫁人、生孩子,没有一桩是不顺心的。
小楚霖吃饭慢吞吞,许是今早上太开心了些,饭还没吃完,竟然就窝在楚景的怀里睡着了,楚景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吃饭,倒也不觉得哪里不方便的。
饶是已经知道楚景多么在乎这个孩子,再次看在眼里,盛越还是直咂舌,只要这小胖子以后出息些,何愁不是太子?
午饭后,宾客都各自回了,姜圆圆累了一早上,这会儿也浑身疲累,便打算先回家去歇着,晚上再做别的事情。
她往家的方向走,楚景便抱着睡了的小楚霖跟着。
回到家里,姜圆圆先把小楚霖的外衣和鞋袜脱了,然后把他放在床上,端水来给他擦脸擦手,等回过身时,楚景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两个小盒子。
“这是给霖儿的?”姜圆圆随口问。
“嗯,”楚景答道,“霖儿一个你一个。”
“还有我的么?”姜圆圆的眉间始终压着愁绪,等把盆子里的脏水泼了,她折回身来,“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没受伤,”楚景轻笑,避开这个话题,将一个大些的盒子推给她,“看看。”
这人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但姜圆圆心里还是不放心,总感觉他在逞强。
她抿着唇,将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很精巧的簪子,赤金的流苏蝴蝶簪,簪子一动,簪上面的蝴蝶也跟着动,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栩栩如生。
他不是去办事么,怎么还带了一根簪子回来……
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楚景站起身来,“我帮你戴。”
楚景将姜圆圆发上的银簪子拔下来,霎时一头青丝便倾泻而下,他的手有些笨拙,不太会为女子挽发,只能依着记忆中姜圆圆平时发髻的模样,挽了一个不怎么像的发髻出来,然后簪上这支华贵无比的金簪。
“好看,”他温声道,“很适合你。”
姜圆圆忽然伸手去碰他的腰背,楚景身子一僵,握住她的手,“真的没有受伤,怎么不信我呢?”
不是不信,只是感觉太过怪异,不过楚景之前受了伤也不会瞒她,莫非真的没受伤?
“只是闻见有些血腥味,总感觉是从你的身上传出来的,”姜圆圆握了握拳,“你不要逞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