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陆岳霆亲手开枪,要了这海棠姑娘的小命,惊呼之下,谁也不敢出声。
两名探员立刻把姜海棠的尸体拖了出去,陆岳霆若无其事地收起枪,他看着总巡捕单昀。
“总巡捕,既然她犯的是死罪,我想了想,做人还是不要这么大度的好,得寸进尺,必定要斩草除根,免得以后再祸害他人,你说呢,陈副会长?”
这个时候,哪儿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孟兰似乎尚未从沈千语的遭遇中回过神来,她难过地站起身,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走出了宴会厅。
陆岳霆来到沈念面前,沈念见惯了陆岳霆的狠辣,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故作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呼吸急促。陆岳霆搂着沈念,满脸宠溺。
“念儿,没事了!”
沈念看着陆岳霆,两人目光交汇,此时的沈念,在看向陆岳霆时,眼神里的不可思议中,多了一分欣赏。沈念再是不择手段,却也不敌陆岳霆的疯狂。
而曾以为他是利益至上的人,却在沈念面前,爱憎分明。
陆岳霆做的这一场大戏,不但让沈念稳坐陵海商会理事长的位置,还揪出了幕后黑手。但陆岳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十年如一日,辅佐沈会长的副会长陈景山竟然也参与了诬陷沈念这件事。难道,他是在担心沈念抢了会长的位置?
看来,陈景山的野心不小,蛰伏多年,就为了当上会长。可仔细想来,也不稀奇,谁不想成为商会会长,一手掌控陵海城的经济命脉。
宴会还没结束,伊藤信爱便悄然离去。她在f酒店安排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待宴会结束后,由陆战奇专门请陆岳霆和沈念前来。
四个人坐在桌前,伊藤信爱并无悔意,她端起酒杯,不卑不亢地祝贺沈念,就在沈念刚端起酒杯时,陆岳霆拿过沈念手中的酒杯。
“沈念伤势还未痊愈,不能喝酒,我替她。”
陆岳霆喝完整杯酒后,又给自己和伊藤信爱满上酒,陆战奇似乎看出陆岳霆似乎有些反常,他不知道陆岳霆是否因为沈念被诬陷,又被打伤的事,但他能感觉到,陆岳霆对伊藤信爱有种莫名的质疑。
陆战奇喝了口酒:“还好这次的事都办妥了,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
“还多亏了伊藤老板,让我在夫人面前,能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陆岳霆道。
伊藤信爱一听,瞥了陆岳霆一眼,她心知肚明,陆岳霆这阴阳怪气正是在说她,今日当众说出沈千语死前那一晚的事,将沈念的嫌疑洗得更彻底。
伊藤信爱看着沈念:“看来下次找少帅打牌,要先征求少夫人的同意才行,要不然,我又要惹祸上身了。”
伊藤信爱总是笑得轻佻,却又妩媚,软软柔柔的,再是愤怒的人,恐怕也无法当面对她发火。
陆岳霆放下酒杯,看着伊藤信爱:“不过真是让人没想到,伊藤老板的视角,果然比一般人要全面,我猜,你应该还看到了更多,是我们平日里看不到的精彩吧?”
伊藤信爱一听,挑了挑眉,放下酒杯,思索了片刻,她夹着菜,却没有吃进嘴里,而是放在盘中。
“我们这儿的菜品多,什么时间上什么菜,都是客人定好的,不过,从来没人打听别人吃了什么。客人给什么钱,我就上什么菜,咱们做生意,两只眼睛盯着盘子做分内的事儿就够了,哪儿还敢多看一眼别处呀!”
伊藤信爱看着陆岳霆,陆岳霆听出了她的意思,在这f酒店里,的确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伊藤信爱既然收了钱,就会守口如瓶,不会轻易泄露那些权贵们的隐私。
沈念一听,拉了拉陆岳霆的胳膊,示意他别再问了,沈念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她看得出,以伊藤信爱的性格,让她说出秘密,就等于挡她财路,她也不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就在沈念去洗手间时,伊藤信爱跟了过来,她站在沈念面前仔细看着沈念的面容。
“果然是天生一副勾魂的容貌,怪不得少帅能做到这种程度。”
沈念淡淡一笑,看着伊藤信爱:“伊藤老板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可是小巫见大巫。”
伊藤抿嘴笑了笑,她照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卷发:“如果真为了你爹好,就让他老人家快点儿好起来,要不然……”
沈念追问:“要不然什么?”
伊藤信爱扭头看着沈念,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要不然,恐怕你应付不来!”
用餐期间,陆岳霆与陆战奇聊天,天南海北,包括江州铁路株式会社。
陆岳霆问道:“东洋人在江州建设的铁路株式会社,小叔应该有所了解吧?听起来不像什么好地方。”
陆战奇一听,顿了顿一笑:“我只是在大学教书,对这些建设的事,不太了解,也没什么兴趣,如果能帮到岳霆,我可以托人打听打听?”
“不用了小叔,这种事,我要是想打听,恐怕没有打听不到的。”
陆岳霆说完,他看着陆战奇,而陆战奇端着酒杯喝了口酒,也看着陆岳霆。沈念不知道这两个平时像兄弟一样玩乐的叔侄,为何在谈起铁路株式会社时,言语中小心翼翼,充满警惕。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