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当老太监拿到破译后的配方,已经是当天夜里了。
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中药名字,和精确的重量后,已经年届六旬的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狂喜,一时间,竟朗声大笑起来。
待如同夜枭般的笑声停歇,老太监才伸出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的手,将那张纸交给手下:“去!快去!连夜配出来,咱家要亲自观看效果!”
待那名下属离开房间后,老太监才坐回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悠然自得的说道:“小兔崽子,跟咱家斗心眼,你还嫩了些。”
再经过几番催促后,终于在天色渐亮之时,属下才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房间。
老太监看见托盘里土黄色的粉末,大声质问道:“怎么这么慢?这都几个时辰了?”
属下双手将托盘放在桌案上,这才躬身答道:“物料品种太多,配置工序又极其繁琐,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老太监伸手抓了一把粉末搓揉,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滑,又放在鼻子前,仔细嗅了嗅,当即就被刺鼻的中药味,呛的咳嗽了两声。
也只是片刻功夫,他就恍然大悟道:“这就对了,这可是,能扭曲铁板的力量,怎么可能轻易制作出来。”
可是,当他捏了一些粉末,放在桌案上,试图用蜡烛将其点燃的时候,却让他大失所望。
“怎么点不着?”老太监眉头紧皱的问道。
随即,又拿起一旁的配方,仔细阅读起来。
片刻后,他一拍额头,自嘲的笑了笑:“还有咒语,倒是咱家急切了些。”
老太监将配方放在一旁,一边双手拿起粉末来回搓揉,一边照着纸张上的文字,朗声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化肥挥发发灰,发发,呸!不对。??化肥挥发灰,呸!黑化肥发肥,干你娘!”
重复念叨了良久,老太监觉得嘴里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也无法念诵完整的咒语。
“你来!”老太监侧身让开,吩咐属下道。
当看到,属下笨嘴拙舌的几次念错咒语后,老太监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兴奋,取而代之的则是出奇的愤怒。
“去!给咱家多叫几个人过来!就给咱家念!”
“阿嚏!”老太监觉得鼻子痒痒的,还没来得及伸手揉捏,就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手上也有些发痒。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心思顾忌这些。
一炷香后,被叫进来的几人,均是无法完整念诵咒语。
此时的老太监,一边抓挠着双手和脸颊,一边大喝道:“去!再去叫人!必须给咱家念出来!”
说完,老太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吸也因为鼻子被什么堵住了,变得急促起来。但是这些一切的不适,已经无法阻止他实验那股力量的决心。
在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一名下属将咒语完整的诵读了一遍。
老太监长身而起,来到书案前,对其命令道:“拿起蜡足,将粉木点兰。”
这时众人才将注意力,从那堆黄色粉末,转移到已经口齿不清的老太监身上。同时,不禁发出一阵阵惊呼。
此时的他,脸颊早已肿胀的如同猪头,皮肤上布满了因为抓挠而带来的伤痕,殷红的血液更是从伤口处一滴滴的流下。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厉鬼般,在人前站立。
老太监对于众人的惊呼声,更是充耳不闻。只是呼吸急促的,连番催促着那名手下点燃粉末。
那名手下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将蜡烛拿起来,将火苗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堆黄色粉末。
“为森么!为森么!为森么点不早!磊告诉咱嘎为森么!”
正在老太监发疯之时,就听角落处,一个声音弱弱的说道:“肿管,无们可能搜骗了。”
众人闻声望去,这才注意到,一个如同和老太监一样,满脸血迹的人在说话。
只见他一边挠着已经布满血迹的脸颊,一边艰难的说道:“肿管,还思快早郎宗,怎字一哈吧。”
“郎中!快!快去找,不!去请御医!请御医过来!”
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尤其是手上已经开始有搔痒反应的人,已经顾不得上下尊卑了,慌忙跑出房间大喊道。
半个时辰后,在更多人陷入搔痒的同时,御医终于趴在一名汉子背上,被人背着跑了过来。
在经过详细的问诊后,御医对着已经呼吸困难的老太监,深深一揖:“司使,恕老夫才疏学浅,无法为您去除病痛。”
说完,又客气的向在场众人行了一礼,这才脚步匆匆的逃出房间。
根本就不用人吩咐,门外等候的一名汉子,立即拔腿冲出了皇城司。
在接二连三的请了几名御医后,对方都是一样的反应,态度上极其客气,言语上极其谦虚,可就是拿这个病没办法。
可皇城司都是些什么人?凶人,狠人。
当一名花白头发的御医,走进房间后,只听“哐啷”一声,房门瞬间被人关上,同时还有两名满脸伤痕的汉子,抽出横刀站在门前。
这名御医不免苦笑摇头,只能耐着性子,对房内众人进行一番详细的问诊。
在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