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忙碌了几天的张义,终于得以回到城外的庄子休息。
胡理得知对方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凑到身边低声说道:“公子,你交办的事情成了。”
张义下意识的看了眼空荡荡的正堂,又注意到对方有些红肿的手,这才点头说道:“看出来了。”
他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带着韩老四和姜老八,走出了院子。
来到了旷野上,韩老四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是那个李氏,昨天塞在树洞里的纸条,老奴给抄写下来了。”
张义连忙接过,等展开纸条后,又从怀里掏出那本《孝经》,根据上面的文字一一对应。
片刻后,张义看着燃烧在指尖的纸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事情不出所料,一串简短的文字,就已经暴露了对方的目的和身份。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对方就是老太监派到自己身边,来找火药线索的。
看着纸条燃尽,这才挥手说道:“回家吧。”
再次回到了院子,管家才匆匆赶来:“少爷,老奴刚才在后院清点货物呢,所以……。”
张义摆了摆手:“没事,少爷我又不是客人,还用不着高接远迎的。”
待来到房间门外,张义看到自己夹在门缝的头发还依然健在,这才打开锁头,推门走进房间。
可是,当他走进房间后,检查后窗的时候,那一根头发却消失不见了。
张义不免摇了摇头,感叹道:“有点意思。”
跟随一起进屋的管家,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少爷,什么有点意思?”
张义眨了几下,摇了头说道:“没什么。对了,有饭吗?我饿了。”
下午,在房檐下打盹的张义,突然被一阵叫喊声吵醒。
“公子!公子!我老胡找到不用硫磺,也能燃烧的办法了!哈哈!”就见胡理手里挥舞着一张纸,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报喜。
看见张义只是睁开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胡理又是高声的说了一遍。
待张义听明白,对方找自己的来意,立即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周遭环境。
当见到不远处正在扫地的李氏,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随即向着胡理低声呵斥道:“闭嘴!”
胡理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同样学着张义,看了看左右,当发现李氏也在的时候,立即面露警惕的盯着对方。
正在院子里,拿着扫帚打扫的李氏,却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将地上的灰尘落叶,一点点的扫进簸箕里。
“去我房间里说。”张义吩咐了一声,便从躺椅上站起,领着胡理去了后院。
夜,三更时分。
“嘭嘭嘭!”
“少爷!少爷!”
“嘭嘭嘭!”
“少爷!少爷!醒醒了!少爷!”
张义披着衣服打开房门,只见管家神情焦急的站在门外。
不待他问话,管家急促的说道:“少爷,陈老汉家失火了!”
“啊!”张义惊呼一声,提上鞋子,就跟随对方去了前院。
片刻后,张义领着管家回到后院,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
待所有下人仆妇站在院子里,张义举着火把说道:“佃户陈老汉家失火,所有男丁带上家伙,跟着少爷我去救火。”
这时胡理的夫人站了出来:“公子,我也去吧。”
“去个屁!女人都回屋里待着,不许出来。”
张义呵斥了一声,就开始指挥着所有男丁,拿着水桶水盆冲出去院子,去帮着陈老汉家救火。
看见男人们,都去了外面救火,留下来的仆妇女人们,也只是叹息了几声,便各自回到了房间里,继续睡觉休息。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待后院重新恢复了寂静,才有一个黑影,从房间的后窗户跳了出来,身体紧贴着围墙,向着张义所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待来到张义房间的后窗,黑影拔出一把匕首,插进窗户缝里,一点点撬开窗扇。见左右无人,翻身进入房间。
借助火折子散发的微光,黑影搜遍了房内各处,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经过短暂的思考,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房梁上。
当黑影踩着凳子,伸手在房梁上一阵摸索后,终于发现一个木盒。
待黑影欣喜的掀开盒盖后,里面躺着的一张纸,让她险些笑出声来。
当即,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木炭和空白纸张,借助着火折子照亮,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其抄录了一遍。
片刻后,黑影回到了自己房间,又从房梁上取下《孝经》,对刚才誊抄的消息,进行一番加密。
待全部工作完成后,时间已经接近四更时分。
正在陈老汉家,参与救火的张义,看见姜老八从黑暗中跑了过来,便向后退了几步,与人群拉开一些距离,这才问道:“怎么样?”
“得手了。”姜老八简短答道。
张义再次问道:“没捎带着,去仓库弄点细软啥的?”
“啊?”姜老八稍一愣神,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随即说道:“那个李氏没跑,得手后,在房间里又忙碌了一阵,就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