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听闻这个结果,诧异于寿喜的眼光敏锐。不过看到对方那别有意味的眼神,不得不耐着性子,当好一个捧哏。
“爷爷,说说呗,为啥李顺活不了?”
寿喜微笑点了下头,对这个合格的听众,表示非常的满意。轻咳了一声说道:“一切都源于哈勒昌刺杀薛谦的动机。哈勒昌应该是误以为,那天扒光衣服并把他悬挂在树上的幕后指使是薛谦,所以才动了杀机。李顺也是因为后面那场刺杀,才把自己牵扯进来。他这次去上京告状,想要打赢这个官司,就必须把前因后果全说清楚。可是李顺忽略了一点,哈勒昌是皇帝的代表,哈勒昌受辱就等于皇帝受辱。李顺却将此事公之于众,你觉得当今皇帝能让他安稳的活着?”
张义又假装担心的问道:“那咱们老爷会不会受连累?”
“小子,算你有良心,还能想着老爷。不过老爷全程没有参与,倒是哈勒昌有麻烦喽。”寿喜幸灾乐祸的说道。
“嗯,也是。作为皇帝的代表,居然被城里的老百姓,扒光了挂在树上,这老小子的结果好不了。”张义也跟着分析道。
接下来,一老一小又复盘了一遍整件事的过程,发现没有漏洞后,寿喜才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再次嘱咐道:“小子,你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不过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那样你得到的也许更多。”
说完,不待对方说话,便摆了摆手走出房间。
张义会心一笑,他当然明白寿喜说这话的意思。但是,两人身处不同阵营,有些话总是要说的,有些事也是要做的。
送别了寿喜,张义算定未来几天,萧思礼不会善罢甘休,薛谦可是析津府的军事二号人物,必定要去找哈勒昌的晦气。而他也只是一个挑拨两方内斗的角色,对于狗咬狗的戏码,实在提不起旁观的兴趣,干脆选择离开萧府,去酒馆小住几天,就当躲清静了。
当张义刚走到酒馆门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躲清静的想法破灭了。因为他在对面的墙上,发现了当初和王利约定的暗号。
按照当初的约定,张义来到了城里的一处车马行,在大通铺上找到那个留下暗记的联络人。
刚走到一处没人的小巷,张义就有些嫌弃的问道:“吴叔,你没事来析津府干什么?”
满心火热终于见到亲人的吴宇,如同被人滋了一泡尿,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刚要跳脚训斥张义不懂上下尊卑,就被张义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这里可不是老家,你说话小点声。”张义提醒道。
吴宇下意识的看了眼无人的小巷,还是低声说道:“嗨,你当我愿意来啊,这次可是你师公亲自要求的。”
“你什么时候走?”
随着张义对隐刺了解的越多,越发现皇城司或者说整个大宋的漏洞越大。像吴宇这种人物,人家早就摸清楚了全部底细,没想到这厮居然有胆子再来析津府,这不是找死吗?
吴宇对于张义表现出的冷淡非常不满,自己好歹也是皇城司高官来的。即使不认官方身份,好歹也是这小子的叔叔吧。
“这次我不走了,你师公说了,让我留下来配合你。”尽管非常不爽,但吴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下轮到张义惊讶了。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张义把对方带到仙露坊的坟地后,这才质问道:“是不是皇城司的人都死绝了?已经无人可用了,才让你这么大一个提点来配合我?真当辽国的秘谍是瞎子傻子啊?实话告诉你,你那点资料隐刺早就有掌握了,而且具体长相在隐刺这边也有记录。你最好现在就回大宋去,免得在析津府被人认出来,连累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消息网。”
这一番话说的吴宇哑口无言,同时也觉得派自己过来,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在心里问候了好几遍师父的爹娘。
“行,我现在就回去,这总可以了吧。”吴宇也是能屈能伸,发现错误马上改正。
张义见对方低头认错,心里的火气也瞬间消失不见,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吴叔,那小侄就不留你了。既然是师公派你来的,那帮我给师公带个话,就说祝他全家幸福。”
吴宇当然能听出张义话里隐含的意味。不过他丝毫不介意,因为他也想问候师父全家。
“还有一件事,皇城司这边决定,利用潜伏在大宋的辽国秘谍,输送一些假情报。让皇帝和萧氏一门产生隔阂,继而发展成内斗,以让辽国实现国力内耗。”吴宇又说出了第二个来析津府的目的。
张义瞪大眼睛看着吴宇,又上下打量对方良久,这才说道:“吴叔,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皇城司虽然有蠢货,但还是有人才的。这个想法非常好,谁出的主意,派过来协助我工作吧。”
吴叔翻了个白眼,直接说出答案:“是小郡主出的主意。”
张义差点被吴宇整破防了,弄了半天是自己未婚妻啊。
“怪不得,皇城司就缺乏这种有战略眼光的人。”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小郡主还因为这事,险些连累了曹家呢。”吴宇又把当今皇帝赵祯,听完计划后,所引起的猜忌讲了一遍。
张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