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在地上,叮铃咣当地滚远了,周围的宫人纷纷跪倒在地,吓得大气不敢出。
太子喝得醉醺醺的,红着一张脸喝道:“哪个不要命的?敢把本殿下的酒杯给踢飞!”
有人用力揪住太子的耳朵,冷笑着说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太子睁大了眼睛把脸凑过去,所有东西都有重影,眼前仿佛站着一模一样的三个人。
他只好眯起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他的正妃周亦如。
周亦如是宰相的二女儿,随母姓,从小受尽宠爱,嫁给太子不到两年,就把太子变成了一个妻管严。
太子的醉意瞬间消失一大半,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周亦如揪着他的耳朵将其拧了一圈,面无表情地问道:“现在认出来我了吗?”
他痛得不停嚎叫,“认出来了,夫人,你快把手松开!”
“哼。”周亦如见他疼得上蹿下跳,这才松开了手。
“夫人,你不是在你爹娘那里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太子揉着耳朵问道。
周亦如抱着胳膊说道:“我爹娘说了,父皇今日受了伤,让我回来跟你一起去看看父皇,你倒好,不但趁我不在喝的酩酊大醉,还敢搂着宫女喝?”
太子小声说道,“回来的这么早,我还没搂尽兴呢。”
“你说什么?”周亦如眉毛一压,说话的语气恶狠狠的。
“没什么。”太子摆了摆手,皇上和周亦如的关系比他都要亲近,他可不想惹周亦如生气。
他冲着皇上寝宫的方向努了努嘴,“父皇早就睡了,现在去也没用,等明天早上再去请个安吧。”
“你这个猪脑子。”周亦如气得用食指点了点太子的脑门,“父皇睡了,就不能去母后那里拜访吗?能安抚一下母后,顺便表达我们对父皇的关心,这不是一举两得?”
太子恍然大悟,“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怪不得父皇对你不冷不热的,这些日子宫里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说父皇要废除你的太子之位,要不是我去跟爹求情,让爹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你的好话,你早就不是太子了!”
周亦如越想越气,本以为嫁给太子后,以后就能安安稳稳的当上皇后,谁知道这太子这么没用,简直就是个废物。
她心中清楚,就算她爹在皇上面前再怎么说好话,这个太子之位也迟早是别人的。
想到这里,她狠狠瞪了太子一眼,“你赶紧去换身衣服洗漱干净,我在这里等你。”
太子不情不愿地说道:“真麻烦,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
周亦如火冒三丈,一脚踹在太子身上,“你这个蠢货,父皇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若是再不抓紧机会讨好母后,以后就没靠山了!”
太子当着宫人的面被踹翻在地,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一手抄起桌上的酒壶,作势要打周亦如。
周亦如也不怕,顶着胸脯怒道:“你打啊,你现在敢打老娘,老娘明天就跟你和离!”
太子虽然不喜欢周亦如,但他心里清楚,他现在还没被废除太子之位,是因为有周亦如的娘家帮忙,若是周亦如跟他和离,他这个太子也当不下去了。
他讪讪地放下酒壶,“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快点,我在外面等你。”周亦如撂下一句话,扭头走了出去。
太子朝她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去换衣服。
他换好衣服,洗漱完后,一个公公低着头走上前,手中端着杯茶,“太子殿下,您身上酒气略重,用这清茶漱漱口吧。”
太子不疑有他,端起清茶倒入口中,漱完口后又吐在了杯子里。
公公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端着杯子退了下去。
翌日,顾锦去调查毒蝎的事情,江岁欢一人来到了营地的帐篷中。
顾锦担心她出事,派了苍一和其他四个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她走路的时候,总能感觉周围有许多道视线,转头去看时又看不到人。
虽然她知道这些视线来自那些暗卫,但总觉得有些别扭,最后只得加快了步伐。
她刚一走进帐篷,其他太医纷纷围了上来,孟太医便走了上前,问道:“昨日你去哪了?”
江岁欢不能告诉他们薛令的事情,只能随口编了个理由,“昨天我身体不太舒服,在房间里休息了一天。”
其他太医松了口气,回到了椅子上坐着,杨太医说道:“我们还以为是皇上给你治罪了呢,还好是虚惊一场。”
“好端端的,皇上为何给我治罪?”江岁欢歪了歪头问道。
孟太医解释道:“前天你陪着北漠王去林子里狩猎,结果锦煦公主晕了,北漠王又伤了胳膊,大家都怀疑是你弄的。”
“哈?”江岁欢简直哭笑不得,“为何怀疑是我弄的?”
茯苓凑上前说道:“那天宴席上,你和锦煦公主吵了起来,锦煦公主还想拿东西砸你,我们在旁边都看见了,北漠王还因此罚你俸禄。”
“所以我猜测,有可能是你对他们二人怀恨在心,故意这么做的。”
茯苓说着竖起大拇指,“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