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门口,官府的人敲锣打鼓来报喜。
这巨大的阵仗,连左邻右里都惊动了。
“怎么回事?叫人去打听一下。”各府的主子对身边的人道。
很快就有了消息,下面的人禀报:“今年的新科会元,是谢将军府里的门客,敲锣打鼓放炮仗,乃是官方的人来报喜。”
官差们难得又登一次将军府的门,各位十分卖力,而许清宜也周到,早已准备好了各种喜钱红封。
送走这些官差,又叫人抬着铜钱上街去撒,可谓给沈知节这个会元做足了面子。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的事,许清宜也不嫌麻烦。
对面的靖远侯府,也在讨论新鲜出炉的红榜。
“韫之府上风水真是好啊。”靖远侯下朝回来,已经得到消息的他,笑呵呵地与妻儿们感慨:“去年一个案首,今年一个会元,了不得。”
“说到沈知节这个名字,我倒是觉得有些熟悉。”靖远侯夫人努力地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来了,高兴地道:“对,上回清宜来家里打牌,给我举荐了这位沈会元来着。”
靖远侯朝她看了过来。
“是这样的,府里很多适龄姑娘,我就跟她提了一嘴,问问韫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她就举荐了这位沈会元。”靖远侯夫人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
“哦?还有这回事?”靖远侯静下来一思索,觉得不错,他信得过外甥谢韫之的眼光,感兴趣地说道:“能考中会元,一甲是稳了,听起来还没成亲,年纪轻轻的,又是韫之的嫡系,以后定然前途无量。这桩婚事好啊,老二老三的嫡女也嫁得。”
当然了,自家的侄女也嫁得,靖远侯夫人心想,可惜她叹口气,讪讪道:“我当时没接清宜的话,算是回绝了。”
既然如此,眼下结果出来也不好再吃回头草。
“哎,要是我晚那么几天问就好了。”靖远侯夫人十分后悔,三年才出三个一甲进士,招做薛家女婿多好啊,她只能安慰自己:“也罢,没准这位沈会元只有才学,样貌平平,若是这样,相了也相不成。”
靖远侯闻言,也不好责怪妻子,便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有缘无分。”
只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若是妻子当时能圆滑一点,这桩亲事也未必保不住。
可能就真的是有缘无分吧,靖远侯倒也想得开。
公主府。
熙宁公主也得知了沈知节中会元的消息,心下很是高兴,看来小书生不仅外貌长得出众,才学也是拔尖的。
“街上有人为沈会元撒铜钱吗?”她记得沈知节是寒门士子。
“有的,将军府的人已经在撒了。”下人禀报。
表嫂还是那么周到,熙宁公主想了想,吩咐身边的人也抬些铜钱去街上,以沈会元的名义散给百姓们。
然后整装进宫,向陛下请旨,免得那些人榜下捉婿,将沈知节给捉了去。
眼下的御花园,一片春色盎然,生机勃勃。
备受圣宠的薛贵妃,陪着皇帝在园子里漫步赏花,二人之间,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
熙宁公主走近了一听,原是父皇夸赞母妃人比花娇,这才逗得母妃格外开怀。
“父皇,母妃。”熙宁公主上前请安。
见是她,皇帝轻哼了一声,负手挤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熙宁公主惭愧道:“是儿臣不好,这么久不来请安,您二位近来还好吗?”
到底是宝贝女儿,薛贵妃再没好气,还是招呼道:“起来吧,怎么进宫了?”
“谢母妃。”熙宁公主站起来,也不拐弯抹角,十分直白地道:“我看上一个新科进士了,正是今年的会元,名叫沈知节。”
皇帝和薛贵妃面露诧异,接着对视一眼,怎么,这个女儿终于开窍了?
“说说看,你怎么看上他了?”皇帝兴致勃勃问,对沈知节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因为他才貌兼备,人品俱佳,儿臣瞧着颇有好感。”熙宁公主说到这儿,顿了一阵,如实地说:“此人是韫之表哥府上的门客,颇得表哥表嫂器重,儿臣元宵那夜遇到他时并不知,后来外出踏青再遇,决定招他为婿才知晓这层关系。”
谢韫之府上的门客?皇帝和薛贵妃同时皱起了眉头,担心熙宁对谢韫之痴心不改,这才选中谢韫之身边的人。
熙宁公主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疑虑,恼道:“父皇,母妃,真的是个巧合,表哥和表嫂都成亲一年有余了,儿臣早就放下了,现在是真的喜欢小书生。”
“嗯。”皇帝了解这个女儿,个性虽顽固却不会说假话,想必是真的,便道:“你看上了就行,殿试那日,朕再好好校考一番,若真有那么好,就为你二人赐婚。”
熙宁公主福身,乖巧道:“谢父皇。”
皇帝嗯了一声,随口问:“这件事,你韫之表哥可知道?”
“这,暂时还不知……”熙宁公主闻言也有点担心起来,如果沈知节尚了公主,是否会影响和将军府的关系?
“无妨。”皇帝温和地道:“只要你坦荡荡,他不会介意的。”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