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
若戎国赢,昊国就老老实实摆正态度,把和谈之事进行下去。若是昊国这边赢了,和谈依旧,但是戎国这边的诚心之举就暂时不谈了。
也就是说,只要新朝廷这边赢了,北戎就暂时不往回放还人了。
此举对元贞他们来说,自然是有利的。
可北戎人又为何要如此做?
别说元贞看出端倪,如今所有人都看出这其中的诡异之处,明明是一场阳谋,现在倒弄得像闹剧。
倒是元贞看出了一些机锋,但她并不确定,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慕容兴吉并非如此不冷静的人。
此人说话做事素来不会无的放矢,都是有目的,弄清了到底谁是那个重生之人又如何?
对当下局势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说她死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致使他如此执着?
果然之后他又邀了杨變前来观看,说是久闻镇北王骁勇善战,武力惊人,也让他看看戎国的男儿如何。
此事与己有利,杨變自然不会拒绝,于是经过一番布置后,这场比武又过了一天就上演了。
到了当日,北戎很是做了一番场面,开场就派了几十个戎国勇士表演了一场相扑。
所谓相扑又叫争交,或角抵,在昊国也很是盛行,民间有许多相扑社,甚至许多瓦子里有专门表演相扑的,因此还滋生了博戏,也就是赌钱。
这相扑之风,其实是从军中传出来的,军中底层士卒的升迁,除了靠战功外,便是平时不定时举行的全军大演武。
除了比相扑,还比拳脚和骑射。
不巧的是,此法北戎人也很擅长,他们以前还在部落时,都是以此法来选出部落中最勇猛的勇士。
不过他们那不叫相扑,而是叫摔跤。
“镇北王,你看我戎国勇士们如何?”
今日场面非同一般,因此杨變也穿得很正式。
一身袒臂袍甲,金色麒麟肩吞,配着金色软甲和金绣暗纹玄衣,脚踩黑色云纹战靴,肩上披着大红猩猩里子外绣麒麟暗纹的披风。
不光尊贵雍容,也显得很威武,丝毫不落坐在一旁慕容兴吉的下风。
闻言,他矜持地颔了颔首:“还不错。”
这明显有些言不由衷,慕容兴吉倒也没嘲讽,道:“那你说你我双方比什么好?是摔跤,还是骑射?抑或是拳脚搏斗?”
杨變不傻,知道这话里埋着陷阱,他若不选摔跤,不是显得方才他那句不错是强撑面子之词?
明摆着这些上场表演摔跤的北戎人,一个个体格高大,还很十分壮实,从体型上就能看出彼此双方的差别。
为何慕容兴吉一开场不让人表演别的,就表演摔跤,显然是等在这呢。
“让我来选比什么,三皇子面上不说,心中大抵不愿,可让三皇子来选,我也同样不愿。既如此,不如这三种里你我双方各选其一来比试?”
杨變这说法不说正中慕容兴吉下怀,但也没超出他的预计。
让他来说,哪怕是三者都比,昊国也不是北戎的对手,明显论起单体,昊国人要比天生体格就大的戎国人小了一圈。
“既如此,那镇北王先选吧。”
杨變当然知道慕容兴吉为何如此大度,摔跤之前已经说了,正是北戎人擅长的,骑射不用说,北戎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搏斗。”他说,“不限制兵器,百无禁忌。”
“那本王就选摔跤吧,骑射日日都看,未免太乏味。”说着,慕容兴吉又饶有兴味道:“只选两场,不用三局两胜?”
一旁的元贞道:“难道三皇子没有自信能两场都赢?”
慕容兴吉笑了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元贞一眼,道:“虽然萧尚书这激将法太过明显,但我戎国勇士自然是不惧任何挑战的,明着说两战全胜,未免太过狂妄,那就请萧尚书且看吧。”
说着,他又道:“难道萧尚书就笃信这一局,你们一定能赢?”
“能不能赢,三皇子看下去就知,何必在此多费口舌。”
说话间,下面已经安排人上了。
对于什么情况该派谁出战,双方彼此都深谙在心,北戎这边派出的并非方才表演摔跤的那些人其中之一,而是一个比方才那些人体格更大的壮汉。
显然北戎这边早就有所准备,把此人当暗棋藏起来了。
而杨變元贞这边,虽然也选了个体格高大的壮汉,可这壮汉和壮汉相比,彼此还是有些差距的。
两人都是脱了上衣,先张开双臂给观看众人查看,以此来表示自己并没有藏任何利器或偷袭之物。
这也是方才杨變为何选了搏斗,还是无限制的。
因为相扑是有规矩的,且规矩挺多,单凭硬碰硬,他们这边肯定不是北戎人的对手,可若是无限制搏斗,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果然,随着一阵时间不短的互相试探和角抵后,北戎胜了。
这边本就没把希望寄托在摔跤之上,且也能明显看出派出的人已是拼尽全力,倒也无人奚落责怪什么的,反而安慰那输了的人。
只是北戎那边不免有些哄闹和示威,让这边显得气势很低迷,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