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是不顾全大局呢?”
对于元贞这番言语,慕容兴吉是失笑,相反他身边的护卫却是怒目相向。
而元贞这边也有护卫,正是贺虎带头领着人。
他体格本就生得高大粗壮,虽一脸络腮胡早就因当初想亲近希筠给刮掉了,但此时与对面护卫一样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倒是气势一点不弱于人。
慕容兴吉微微抬了抬手,止住了护卫的举动,看向元贞道:“看样子萧尚书是怕了。”
元贞失笑:“既然三皇子觉得我是怕,那就是怕了吧。”
可她的言语她的神态,却一点没有惧怕的意思,相反讥讽味儿十足。偏偏你又挑不出她的错,你说人家怕了,人家也承认自己的是怕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软钉子吃的,让慕容兴吉分外不是滋味。
“你昊国儒家有云,唯女子和......”
元贞打断他:“三皇子既也读过一些圣贤书,当知晓此言乃后人断章取义所言,难道三皇子是读书时没学全,只读了一半的?”
这话实在太不客气了。
慕容兴吉怒极反笑:“看来萧尚书确实是怕了,这是当着戎国的面,都难掩自己的不臣之心,所以一意要破坏两国和谈?如此说来,本王想促成两国和谈,表现诚意,反而为萧尚书所厌恶,不知贵国百姓可知晓萧尚书所为?”
“他们不会知晓,也没兴趣知晓。”
元贞神色淡淡道:“看来三皇子居于高位,是没有体察过民间民情,于那些饱受战乱之苦食不果腹的百姓来说,他们其实并不关心谁来当这个上位者,关心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三皇子自己吧。”
“你又何必嘴硬?”
元贞只是一笑,不再说话,讥讽意味甚浓。
见一进来,双方就谈成了这样,明显是要僵局了。
北戎那边一个明显是文官的人忙站了出来,道:“双方也算舟车劳顿,不如都先去歇息再说后续?”
这边也站出一名官员,正是因和谈之事匆忙就任的鸿胪寺少卿。
“既如此,那就先去歇息之后再说。”
双方互相圆场,算是缓和了气氛,没让事情变成一碰面就崩溃的局面。
两边各自向己方营帐走去。
这趟谢成宜也跟来了,行走之间他略有些担忧地看了元贞一眼。进了营帐后,他当即说道:“要不,接下来的事,由下官来谈如何?”
这一说法,获得了其他几位官员的赞同。
都看得出萧相有多么讨厌那位三皇子,就照这么个方式谈下去,前来和谈的初衷就变了。
他们本意是不想来和谈的,但北戎那边把前后路都堵死了,逼得他们不得不来。可即便如此,也不该一上来就把局面搞得如此之僵,如此一来可就正中了那慕容兴吉所言,是因为这边有不臣之心,才故意弄砸和谈。
就算想弄砸,也该是徐徐图之,最好以合适的理由且还是北戎之故才弄砸,如此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元贞看了看众人,倒也没拒绝。
如此,谢成宜当即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处营帐,很体贴地给元贞留下独处空间,让她自己去平复心情。
对此,元贞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可她能说自己的心情并不差?
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尖锐,完全是为了蒙蔽慕容兴吉之故,也是为了隐藏自己也是重生之人的事情。
整件事显得很诡异,利用手中握有的人质,来挑得他们内斗,确实是慕容兴吉会使用的手段。
可此事他完全可以派别人来做,实在没必要亲自上阵,甚至还要求要地位相等之人来与他谈。
这就是秃子头上找虱子,明摆是冲着她或杨變而来。
为何冲着他二人而来?
结合自己去猜测慕容兴吉的重生,对方为何就不能猜测她?
她能借由提前出现的铁塔兵,算出他有异,对方难道就不能借由提前出现的大威力火器来猜测他们?只是他大概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她还是杨變重活了一世,所以才会想找机会试探。
所以反向思维,她自然要蒙蔽对方视听。
前世的元贞公主和今世的萧元贞,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也可以这么说,她前世就没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的真性情过。
就让他猜吧,一直猜不到才最好。
下午,是由谢成宜带着人与北戎那边谈的。
果然没有任何结果,据谢成宜所言,慕容兴吉见她没露面,便也没有露面,而北戎那边的官员也一直绕着圈子,只说表面话,一直没进入正题。
第二天依旧如此。
如此这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北戎三皇子明摆着是冲着萧尚书而来,又或是故意针对她,难道是因为此前和亲之事的缘故?
当晚,元贞正准备歇下时,杨變来了。
“你怎么摸进来了?”
好吧,她不该质疑他潜入的能力,皇宫他能进去,北戎当初打进上京时,他也能摸进对方的营地,甚至前世都不用说了,这看似守卫森严的营地,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我就来看看你。”
他说得很随意,但元贞又怎会看不懂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