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又上床安歇了。 长长睡了一觉,待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盈月领着人守在床边,见她醒来,忙上前服侍。 才收拾毕,齐子蛰便进了寝室,笑道:“丹娘,快出来!” 李丹青听着齐子蛰这语气,马上知道舅舅杨柏到了,忙站起出寝室,跟着齐子蛰到书房见客。 他们坐定,小内侍便领进一个男子来。 男子一见李丹青,行个礼道:“给殿下请安!” 李丹青看着他,感慨万千,喊道:“舅舅!” 杨柏抬头,看着相貌肖似姐姐杨蕊娘的外甥女,眼眶一下红了,半晌道:“将军纵然不寻我,我也会来见你的。” 李丹青见他一脸沧桑,嗓音沙哑,知道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有些心疼。 她道:“舅舅,坐下说话!” 杨柏依言落座。 他简略说了自己的经历。 当年被萧宇墨送出京后,被人强行带到塞外,在塞外受了苦,容貌大变,好在跟人学了功夫。 后来寻机回京,那时已家破人亡。 之后便是潜伏在秋狩之地,候得机会救了皇帝一命,进了宫当侍卫。 进宫后,一直在寻找良机,想要将萧家一锅端起,一个不留。 至那一日在树上,听得李丹青说出母亲和姨母名字,怒喝萧宇墨时,他便一跃下树,砍杀了萧宇墨,扬长而去。 杨柏说着,拱手道:“殿下是我外甥女,身边没有得力之人,我当然要回来护着你。” 他转向齐子蛰,“将军放心,我之前在宫中整五年,对于宫中地形和侍卫诸人,全部熟悉。有我在,定保殿下无事。” 齐子蛰也拱手,“如此,就拜托李卫了!” 他说着,知道杨柏定还想跟李丹青叙旧,问些杨蕊娘当年之事,便先出去了。 杨柏待齐子蛰一走,果然问及杨蕊娘和杨琴娘之事。 李丹青拣知道的说了。 杨柏道:“萧宇墨十恶不赦,一刀砍杀还是便宜了他。” 两人叙了一些旧事,渐渐熟络,杨柏便呼李丹青为丹娘,压着声音道:“丹娘,你放心,侯爷把暗卫交到我手中那一刻起,这一支人马,便是我们的了。” “手中有人,自能护得你周全,不让你有丝毫闪失。” 外间,方御医亲自提着食盒过来见齐子蛰,揭开盖子道:“将军,趁热喝罢!” 齐子蛰诧异,问道:“这是何物?” 方御医道:“你母亲指定的大补之汤。这一碗是你的,另一碗是殿下的。” 齐子蛰抚额:“母亲实在多事。” 方御医道:“我可是答应了老夫人,要亲眼看着你喝下的,将军赶紧吧!” 齐子蛰问道:“有多补?” 方御医答道:“放心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恰恰好。” 齐子蛰左右一瞧,悄声道:“倒了罢!” 他再喝上这一碗,晚上丹娘受不住怎么办? 方御医不肯倒,嚷道:“费了半天熬的,将军赏脸,好歹喝几口!” 齐子蛰被缠不过,只好端起碗,喝了几口。 才搁碗,小腹便一片火热,一时喝道:“还说恰恰好?这都……” 方御医抬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道:“另一碗记得喂殿下喝下。这事情不能单方面,得两人都喝。” “太后娘娘和老夫人都等着抱孙,急红眼了。” “我不熬药,她们就要吃了我。” “我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