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到大脑是一个失算,不过椿的魔术回路却在她这一代的身体上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你能明白这在魔术上是何等的价值吗!?”
“……确实。”
作为魔术师们力量的源泉,也可以说是魔力流动的血管的魔术回路,一般情况下是要花费好几代的时间才能成长起来的。魔术师所拥有的魔术回路的数量是固定的,即使能将休眠的魔术回路唤醒,回路的数量也不会增加的。
然而,以植入虫子代替后天性回路的玛奇里的技术正是个例外。
但是,缲丘家却说他们也做到了这一点。
——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同是看穿了那样思考着的西格玛,夕鹤接着说道。
“啊啊,诚然。魔术回路的数量并没有增加。变化的是质和流量。我所创造的微生物们,为了让自己的住处变得更舒适,会自动唤醒魔术回路,并让其以最有效率的方式运作。”
“……”
“得益于其恩惠,她远超那些拥有着同样数量的魔术回路的人,可以更有效率地将魔力传递给身体。如此活性化的魔术回路,将来一定会让她成为一个很棒的母体吧。魔术回路的数量在她的子代中也可能会有飞跃性的提升。”
即使听着夕鹤比起刚才作为“父亲”说话的时候,说着更为贴近魔术师的话语,西格玛的感情也没有特别的动摇。
原本,他也是在政府的实验中被创造出来的魔术使。
自幼年开始就多次接受有生命危险的实验,当知晓人权之类的概念已然是在国家灭亡后的事了。
因此,尽管听到椿被父母如同对待实验体一样对待的境遇,西格玛既不会同情椿,也不会对夕鹤感到愤怒。
只是——虽然没有感情涌现,但他还是想了想,再次发问到。
“你们的体内,也有那个细菌吗?”
“啊啊,这还只是试作阶段呢。因为椿所感染的最新型细菌,不能进入尚且处于不发达的婴儿阶段的脏器,这细菌就是这样不稳定的东西呢。所以调整起来可是相当费劲啊。当椿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倒不怎么在意,但听到还保有诞下子嗣的机能就放心了……嗯……不对,椿现在苏醒过来了……那才是最重要的才是。子嗣什么的怎么都好……没错,椿才是完成的……”
听见夕鹤那逐渐变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西格玛判断他应该是由于过去的行为和现在的精神状态之前的矛盾而产生了混乱。
仅仅是这种程度就产生了混乱,也就是说,恐怕他对摆弄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是真的打心底地觉得没有避讳感吧。
当西格玛这么思索着的时候,忽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双亲。
自己从未见过双亲的模样。
弗兰切斯卡曾经告诉过他,查不出父亲是谁,母亲则死在了遥远的国家。
那个时候的弗兰切斯卡以男孩之身称呼自己为弗朗索瓦,但为什么初识自己的弗兰切斯卡,却好像是早就清楚自己母亲的事情呢?
那是弗兰切斯卡尚且是男孩之身,名为弗朗索瓦时候的事情……
——“别,别误会了哟!是因为对你的出身感兴趣,才不是对你本身有兴趣呢!……这么说有感到开心吗?什么感觉也没有?啊,是吗。那么这话题就此结束吧!”
像这样,尽是些莫名其妙的回答。
连双亲的样貌也不知道的西格玛在有双亲养育的椿面前不知所措,但在和如今的夕鹤对话之后,他理解了一件事。
不管是亲生父母还是养育自己的政府组织,仅仅基于这个标准衡量所谓的幸福还是没有差别的呢。
当然还是会有比例的差异,但从一开始,魔术师就是与人情味这类的东西相距甚远的存在。
在思考着如果自己站在椿的立场上会怎样时,对于无论是自由还是消失的事情,在连给予的指示都不能掌握的情况下,将其视作为了延续沉睡并持续组成魔术回路的“工场”是不是比较好呢。
西格玛稍微思索了一下,得出了“感觉没有太大差别”的模棱两可的结论。
从这个意义上说,缲丘椿这个存在可能和自己很像。
西格玛这么想道。
她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安眠”。
将从者打倒也就意味着要破坏这份安宁。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上峰的指令。至少,不从这个世界脱离就不会收到任何的指令吧。
这让他想起了弗兰切斯卡在虚假的圣杯战争即将开幕之前所说的话。
——“如果召唤出了英雄,之后就随你的便吧。”
——随意的行动……吗?
同弗兰切斯卡与法尔迪乌斯他们的联络被切断了,在只能自行思考并行动的状况之中,西格玛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因为现在的他,除了思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怎么做?
···········
在西格玛正在那样自问自答的时候,暗杀者发动了其中一个宝具。
“沉入暗狱吧……‘冥想神经’——”
让自己如同世界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