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说得头头是道,听得李碧娢都懵逼了。
什么?
还不走的甘青直道,过嘉峪关入藏,还是绕路蜀中,从川入西康!
蜀道多难走,李碧娢这等小女子都有耳闻,走蜀道后还要爬雪山,这一路确实得用脚走了,哪有马车能走的地方啊
而且,这一走就是走五年,十年
他们疯了啊!
清风的话叫程云朔都沉默了下来。
显然也叫他有所退缩。
李碧娢看到程云朔犹豫的表情,微微松了口气,她趁势道,“世子爷,圆清大师的路线虽然没刀兵危险,可一路上山难险阻的,危险一样不少,又是蜀道又是雪山,还要去那么久,且多是无人道,您这般尊贵身躯哪能吃这苦!”
程云朔依旧沉默着没说话。
李碧娢懂他,知道是劝说动了,她便是又道,“世子爷,咱们也出来很久了,这一趟跟随圆清大师听了这么久佛理也是受益匪浅,不虚此行,后头就不要耽误圆清大师出行了。”
“你说得对。”她这话落下后,程云朔点了点头,就在李碧娢以为成功把程云朔说动,劝他回府时,程云朔开口道,“不过圆清大师既然马上要走了,那我们就在这里住到他离开,毕竟他一去就是五年十载,下一次见面不知几时,在这里多听圆清大师讲几日经。”
李碧娢:“”
就在李碧娢束手无策,对程云朔这个男人彻底没辙的时候,清风又匆匆回到屋里头。
“世子爷!少夫人来了!”
李碧娢怔愣之际,陆令筠已经领着人大步闯了进来。
“世子!”
“令筠?怎么了?”
程云朔见到她来,起身来迎,语气自带几分敬意。
陆令筠扫了一眼他屋内,“把所有人都叫出去。”
她只瞥了李碧娢一眼,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开口道。
程云朔听此二话不说,“你们全都下去。”
“是。”
清风得令,乖乖退下去。
李碧娢则是看了一眼陆令筠,把头低下去,乖巧温顺的出门。
她走得很慢,放慢脚步就是想听听陆令筠说什么。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里头传来程云朔带着不安的追问。
“令筠,你这趟过来,是侯府出什么大事了吗?”
“世子,边关传来了最新家书”
“李姨娘。”
李碧娢还想听下去,就听到门口清风的催促,“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他这话叫院里陆令筠带来的万嬷嬷和几个大丫头注意,李碧娢看到了万嬷嬷,是多余一个屁都不敢放,心里骂了清风一句,小步子离开了屋子门。
没多久,那关上的房门轰的被推开。
程云朔一脸凝重从里面大步流星走出来,他只说了两个字,“回府!”
李碧娢刚刚游说了他那么久,程云朔都没说回府。
陆令筠一来,只短短几句话时间,他就立马回府。
李碧娢见到这里,一时间没去想别的,她只知,似乎是出了大事了。
她心里头惴惴不安,想跟上去,想同程云朔坐一辆马车,路上问问。
可她刚想上马车,万嬷嬷的声音就传来。
“李姨娘这是要进哪里!”
李碧娢步子一滞,就见陆令筠从身后走来。
今儿主母在!她一个做妾室的哪里能跟主君一起坐马车!
她只能跟着马车一起和众人一起走回去!
李碧娢连忙讨好的往后退,“少夫人,奴婢知错。”
陆令筠看了她一眼,注意到了她最近变极好的肌肤,“李姨娘,你近日容光焕发得紧,可是用了什么药?”
李碧娢听到这里,眼睛一转赶忙道,“许是在佛寺里跟着世子爷一起听经诵文,心里清净,气色显得好。”
陆令筠听她这么讲,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原是如此,不是乱些药就好,几年前京里那妙音师太的事还历历在目,女子为青春永驻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多是要毁了脸,不值当。”
“少夫人说得是。”李碧娢把头垂得更低了。
陆令筠没有跟她再讲什么废话,她进了马车里头。
她进去后,李碧娢心里只无限腹诽。
说得那般好听好心,可她哪里懂她们的焦虑!
陆令筠若真是好心,就把儿子还给她呀!
说这些假话无非就是立她贤良的名!李碧娢是半点不会承她的情!
很快,马车便回了侯府。
陆令筠和程云朔一下马车,二人便一起回了陆令筠的主院。
他们回去之后,程云朔又跟在去寺庙前一样,白日里去宁心院陪着秦氏,夜里只宿在主院,后院里头的姨娘是一个没见。
李碧娢见兜兜转转,最后自己跟无用功一般,儿子没要回来,程云朔也没到她身边,她心里是越发的焦虑。
这样下去除了空蹉跎她的岁月,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她是用着那种药驻的容颜。
李碧娢见着镜中要逐渐加重药量才能掩盖住的皱纹和愈发暗沉的肤色,心里只急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