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城距离这么近,撤退时不可能不被敌军发现。”
林明达夫焦急地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盖苏文此时终于缓过一口气道:“尉支文德说,眼下的粮草还能支持十五、六日。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对萧干城北翼发动反击。若是能击败萧干城最好。即便不能彻底击败他,只要能重创其一部,也能为我军全身而退创造先机。”
林明达夫此时也镇定下来,连忙说道:“还是大莫离支考虑周到。若是仓促间撤退,被萧干城所乘,可就麻烦了。”
盖苏文点点头道:“你回去后要封锁消息。三日之后发动对萧干城北翼的进攻。在这三日之间我们要充分迷惑萧干城,千万不要表现出慌张。”
林明达夫沉重地点了点头。
再接下来的两天之中,扶余军每天夜间都悄悄调整军队部署,将全部重甲骑兵调往北翼。
至双方对峙到第五日中午,萧干城登上论山城西侧的山顶,就见扶余大军将一车又一车的粮草分配给各营。又看见东山上有大量的运粮车进进出出。
一旁的孟绾一脸疑惑地问道:“大帅咱们的水军不是已经封锁了牙山湾了吗?怎么扶余大军的粮草源源不断往上运呢?”
干城也是疑虑重重。过了一会儿干城才说道:“也许是盖苏文故意迷惑我们。当然也不排除扶余还有陆上运送粮草的路线。”
干城又看向西山与北山的交界处。他仔细观察了半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原来前一日夜晚,郑德贤带领征东将军府卫队已经埋伏到此处。
郑德贤久经战阵,率领上千兵马隐蔽在山中的密林中,竟然看不出半点动静。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日头转向西南,萧干城就要发动进攻。然后郑德贤所部再趁敌不备发动突袭。
干城又看向北翼扶余军。只见扶余北翼大军正在在吃午饭。不过扶余军即便是吃午饭,还是戒备森严。一半的军队解甲用餐,一半的军队继续披甲戒备。
干城举着单筒望远镜看向扶余大军北翼的后方,就见一杆大旗之下,一人坐在精美的地毯上,案子上摆着丰盛的午餐。一旁竟然还有乐队奏乐。还有一些军官频频上前祝酒。
干城心中暗暗惊讶,这些人为何如此放松?大战在即还敢饮酒作乐?莫非盖苏文真的还有其他的补给线路?能够与我军长期相持下去?
干城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向身边的幕僚命令道:“传令,多派一些斥候深入扶余主力背后,探查扶余军是否还有其他粮道。最好抓几个‘舌头’回来。”
幕僚连忙称是,下去传令。忽然一旁的孟绾说道:“大帅,你快看北山。”
干城于是又举起千里镜看向北山。只见一群扶余兵正从北面的鸡笼山下来。这群扶余兵有两千多人的样子,步骑混杂,看起来好生凌乱。
原来这些扶余官兵都是前些日子,盖苏文向泗沘城急行军时掉队的官兵。本来盖苏文怕其中混入征东将军府的探子,便将这些掉队官兵打发去作苦力。
可是之前连续三日的大战,扶余各营颇有伤亡。于是盖苏文命令从这些掉队的官兵中挑选出身强力壮的兵士补充到南翼。
干城放下千里镜,摇了摇头道:“这些不过是盖苏文拿来当炮灰的散兵游勇,没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于是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扶余军的北翼。只见扶余军北翼第一波用过午餐的官兵正懒懒散散起身准备去替换之前当值的官兵。
一旁当值的官兵此时也接到命令,纷纷开始解甲,准备去用餐。至于林明达夫依旧大喇喇在那里,有声有色地享用酒会。当然林明达夫杯中都是水,而不是酒。
林明达夫的举动,果然起到了迷惑作用。干城等人纷纷猜测盖苏文到底有什么底牌,以致军中大将竟然如此安稳。萧干城竟然一时也有些难以做出决断。忽然一名眼见的幕僚惊叫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只见从北山下来的扶余散兵游勇中忽然有一队骑兵开始加速。在加速的过程中,当先一人不知从哪里举起一面红字金牌,嘴里还不知再喊些什么?
在这队骑兵中,又有几人在自己的背后插上铜绿色的三角旗。
一位幕僚激动地高声大吼:“大帅,这是咱们斥候的队旗。”
干城惊疑不定,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当他再次举起千里镜时,身边一位私兵队长高喊道:“冲在前面的那位好像是青梁少爷。”
干城大惊失色,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顶。他一阵眩晕,险些晕跌倒在地。旋即他身边的宿卫、幕僚乱作一团。就连孟绾也在一旁又蹦又跳,不知在喊些什么。
干城立刻调整情绪,强使自己镇定下来。他这才听清孟绾是在喊:“青梁危险!”孟绾这么喊叫连山下的人都听不到,遑论几里以外的青梁等人?
干城心中急速运转,突然想到:扶余军此时正在换班吃午饭,正是最放松的时刻,青梁莫非是想趁机发动突袭?难道他是奔着吃酒会的那位扶余将领去的?
青梁胆子一向大,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他玩命不要紧,这可是破坏了干城所有的计划。而且青梁要有个好歹,德音也要完。
干城焦虑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