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双方又激战两日,却仍然谁也吃不下谁。孟绾不无担忧道:“大帅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啊!”
郑德贤也沉吟道:“《兵法》云:兵贵胜,不贵久。”
钟侯也上前说道:“大帅这几天打下来,几乎每天都有两三千人的伤亡。如此消耗下去,恐怕......。”
干城微微一笑道:“眼下僵持下去于盖苏文不利。我估摸着水军已经开始封锁牙山湾的出海口。如此盖苏文麾下大军就要粮草断绝,用不了几日就要退兵。
届时扶余大军军心浮动,急于逃亡,我军正好趁机歼灭扶余军一部,或者将其全部歼灭。”
一众将领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笑逐颜开。干城一摆手道:“各位不要高兴得太早。盖苏文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放手一搏。我军各部务必谨慎小心,一面拖出盖苏文;一面做好防御,以免盖苏文拼命反击时措手不及。”
就在众位将领商议细节时,忽然从泗沘城送来一封陛下的旨意。干城连忙接过圣旨,然后缓缓展开,这封圣旨除去废话,核心意思就一句:“先入扶余王京者封侯!”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兴高采烈起来。只有干城仍然端着圣旨反复琢磨眉头不解。孟绾上前恭维道:“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如今战场能够首先进入扶余王京的只有大帅。”
何岳立一旁开玩笑道:“就是河阳侯郑老将军先入王京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郑老侯爷已经位列侯爵,这次他老人家即便先入扶余王京,朝廷赐下的侯爵不是给女婿就是给儿子。”
何岳立看似开玩笑,实则是奉承。一旁的郑德贤哈哈大笑。干城看众人如此兴高采烈,也挤出一丝笑容道:“本帅与诸君共勉!不过眼下与盖苏文决战不能有丝毫差池。”
众人这才收了笑容,纷纷散会返回各营。半刻钟后,钟侯单独返回干城帐中。他轻声问道:“干城,莫非这圣旨有什么蹊跷,以致你愁眉不展?”
干城指着案子上的圣旨道:“钟老弟,你且看这圣旨发出的时间。”
钟侯凑过去一看,不由得一愣道:“一个半月之前就已经发出圣旨?”
干城微微点头,反问道:“你觉得如何?”
钟侯略一思索道:“如果不是内阁搞错了,就是朝廷故意将旨意迟发。”
干城又问道:“钟老弟,朝廷为何要将旨意迟发。”
钟侯缓缓道:“朝廷似乎有什么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或者是在做什么准备。”钟侯脸色发白,似乎感觉有些不妙。他有些焦虑地问道:“莫非朝廷想解除你的兵权不成?”
干城微微一笑道:“钟老弟过虑了。刚才何指挥说,先入扶余王京者,不是本帅就是本帅的岳丈。可是你想没想过,会不会有人想趁南北两线战事焦灼之际,出来摘桃子?”
钟侯一怔,随即大步走到一副巨型作战挂图前。他扫了一眼,随后抽出佩剑指向登州、莱州两地。
干城点点头,与钟侯默默对视一眼,便一切尽在不言中。钟侯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帅,那我们现在还打不打?”钟侯的意思自然是,放走盖苏文主力,让驻山东京军与之伙拼,然后座山观虎斗。
干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们围三阙一,网开一面。放水又不能放得太多,免得以后咱们在扶余王京之下钝兵挫锐。”
钟侯点点头道:“的确如此,金陵宝船厂一年的造船量就那么多。五万京军从山东横渡到扶余已经是极限。”
干城点点头道:“你回去后,让德贤过来一趟。”
钟侯只当干城也要将刚才的事与郑德贤再商量一番。熟料干城与郑德贤除了将围三阙一,网开一面之事以外。又命郑德贤率领征东将军府卫队准备突袭扶余军北翼。
原来近日干城将所有骑兵压向了扶余南翼,对扶余北翼并没有作任何进攻。北翼的扶余军逐渐有些松懈。于是干城打算投入最精锐的征东将军府卫队突袭扶余北翼。
当然最好重点突袭扶余军的主将林明达夫。一旦扶余军北翼出现崩溃迹象,便可以打破当前的胶着状态,取得决战最后的胜利。
干城这边盯上了扶余军的北翼。熟料盖苏文也开始打起干城北翼部队的主意。最近三日双方激战,扶余的伤亡比干城所部损失更大。几乎每日都要损失七八千人,这几乎是干城所部的两到三倍。
这自然是拜干城麾下的装备和战术优势所赐。于是盖苏文召集众位将领商议对策。
一众扶余将领个个锤头丧气。会议一开始一位将领就说道:“依末将看来,还是尉支文德说的对。萧干城长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与其在这里与他们硬拼,还不如退军婴城固守。待萧干城在坚城之下钝兵挫锐、兵疲将老之际再发动反攻,歼其一部才是上策!”
这位将领的意见竟然得到不少附和。只有林明达夫跳起来反驳道:“眼下我军兵力优势尚在,萧干城那点兵经不住消耗。长期对峙下去于他们不利。”
林明达夫平日战功卓著,所以为人跋扈,大家都是顺着他。可是今日战局不利,许多将领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位将领站起来指责林明达夫道:“我们之前在新月城下就损失了两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