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避之不及的举动,让男人不悦地皱起眉头。
“看太傅的反应,难道孤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不!只是这冰天雪地的,有些冷罢了。”
“哦...”
楚廷渊收起冰凉的手指,勉强接受。
“那回去吧,冷坏魏太傅谁来陪孤?”
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形带给她的压迫感一如昨夜。
她转身跟上,却发现手里塞了些什么。
是他的暖手香炉。
身穿紫色狐裘的男人贵气俊美,走在漫天雪景下如尊贵的雪狐,漫不经心傲视人类。
“太子,那不如我们上课吧?”
进入书房,魏如拿出准备好的书卷。
楚廷渊闭眼斜躺在椅子上,好半晌才轻轻睁开眼眸。
“孤今日乏了,不想上课。”
“太子为何乏了?”
“魏太傅是天香楼的常客,你说为何劳累?”
他眼里的揶揄不加掩饰,直直望向她的眸子深处,仿佛能洞察人心,将她的灵魂看透。
魏如心虚,总觉得男人意有所指。
楚廷渊鸦睫轻颤,仔仔细细扫过她透红的脸蛋。
狐裘将魏如的宫装遮盖住,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
才发现,他的面容柔和,嘴唇丰润红艳,生的有些女相。
“魏太傅,今日我们讨论男女之道如何?”
“男,男女之道?”
魏如诧异地与他撞上视线,又连忙低下头。
“正是,不怕太傅笑话,昨夜是孤第一次如此放肆,原来男女欢爱也能让人心情放松,流连忘返。那女子正合孤的胃口。”
“那便恭喜太子了...”
“只是...”
楚廷渊站起身,朝魏如缓缓走去。
“那女子对孤避如蛇蝎,一早醒来便消失不见,任孤如何寻觅,仍不见踪迹。”
说到最后一个字,楚廷渊自她背后弯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男人炙热的气息吐在耳侧,让她哆嗦了一下。
“太傅,你多次造访天香楼,是否有见过那小婢?”
“不知那小婢的长相是?”
“昨夜无光,只看到女子身影。兴许是孤过于心切,总能在太傅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这话让魏如心下一惊,宽大的袖下拳头紧紧握着。
“太子真爱说笑,微臣是个男子,怎能与女子相提并论呢。”
“呵,也是。”
男人终于起身,离她远远的。
一缕发丝滑过她的肩头,像一条狡猾的水蛇掠过。
“那天香楼的贱婢岂可与孤的太傅相比,是孤说错话了。”
“你我既是男子,说起话来倒是轻松得多。”
楚廷渊斜靠在椅上,视线始终不离她。
“那女子的滋味真是销魂蚀骨,让人一试难忘,怪不得太傅总是往天香楼跑。”
魏如厚厚的狐裘下汗流浃背,只觉比湖心亭中燥热多了。
窘迫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男子若有似无的接触让她如坐针毡,隐秘地提醒昨夜的疯狂,身上的酸痛仿佛再次袭来。
“够了!”
她低着头,制止了对方的话。
回过神来,才发现楚廷渊安静得可怕,凤眸中布满阴霾,薄唇抿紧,如平日里刑罚犯人般冷漠。
“这,这床笫之事还是不要坦言的好,微臣...不敢听...”
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她转过身去装作翻书的样子。
楚廷渊竟顺从地噤了声。
“今日太傅用的香膏过于浓烈,下次就免了。”
闻着与以往不同的味道,他心头略微烦躁。
那名女子就如烟雾一样,消失在皓月国中。
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暗卫寻找,仍一无所获。
一名小小的花楼贱婢,竟跟他玩欲擒故纵?
“太子殿下,地牢送来一批逆贼,请问如何处置?”
侍卫前来禀告。
闻言,楚廷渊眉目舒展,笑容让人遍体生寒。
“孤亲自去。”
正巧,他一腔火气无处发泄,这帮人倒是撞枪口上了。
“魏太傅,要不要随孤到地牢里,看看好戏?”
他如往常一般,邀请魏如到地牢欣赏犯人的惨状。
“不,微臣好似惹了风寒,头有些疼,还是回府了...”
她一阵恶寒,逃难似的逃出太子府。
今日楚廷渊性情不定,看似平静,实则阴狠,地牢那些倒霉蛋要遭殃了。
可她对其他人的命运没有兴趣,只关心自己的小命。
坐在马车上,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捂住胸口,发现心跳得厉害。
若是被楚廷渊发现自己骗了他,她是不是也会像地牢的那些犯人,被剥皮拆骨,凌辱致死?
带着恐惧胡思乱想,又受了寒,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魏太傅今日如何了?”
楚廷渊独自坐在书房,描绘山水图。
一旁的侍卫道:“回太子,魏太傅不肯